皇上覆又拉過聶貴妃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說道:“朕怎會忘了你,朕今晚便去陪你,你看好不好?”更將摟在蠻腰上的手臂緊了一緊。
聶貴妃似躲非躲,面上更是不勝嬌羞。
過了一陣,皇帝又問道:“你不是愛四處遊玩麼,古愛卿此趟西北之行,你要不要也去耍耍?”
聶貴妃輕哼一聲,扭過頭道:“皇上,你不想陪我,想把我趕出宮,便直說好了。”說著眼眶一紅,微微一掙落下地來。
皇帝笑道:“你果真不去麼?”
聶貴妃道:“上次臣妾和水月妹妹偷溜出去,若非古公子相救,臣妾已然險些丟了性命,在宮中有皇上陪著臣妾,臣妾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皇帝又是哈哈一笑,說道:“好好好,朕怎捨得讓愛妃去這些苦寒荒僻之地受罪,你就在宮中,朕答應你,一定常常陪你。”
聶貴妃道:“皇上可不要食言。”
皇帝道:“君無戲言。”兩人又說笑一陣,皇帝方道:“古愛卿,你有什麼事稟奏?”
古鉞聰四下望了一望,說道:“卑職有事請奏皇上。”
皇帝會意,說道:“愛妃,你先退下,朕和古愛卿有話要說。”
聶貴妃一走,皇帝朗聲道:“古愛卿,朕這裡有一件戚將軍曩時戰袍,現在把它賜給你,你隨我來。”說著將桌案右側硯臺左旋一週,向下輕按三下,復又右旋半周,轟隆一聲響,身後牆壁開出一扇石門來,竟是一個密室。
第十七回漏液驚變9
皇帝招手道:“來。”兩人沿密室階梯一路往下,到了底部,卻又是另一番氣象,只見密室暗而不黑,秘而不悶,一束陽光自頭頂投射下來,將室內景緻照得亮堂生輝,密室四圍均掛滿了兵器,左側是一張檀木箭弩、一把刻龍長刀、一柄紅纓鐵劍,右側則是牛頭雙板斧、檀木八卦棍、丈八蛇矛,室內還掛著四件刀痕累累的戰袍,雖是血跡斑斑,但一塵不染,顯是皇帝時時追懷擦拭之故。皇上在北首一張大椅上坐下,望著滿屋兵器,長長嘆了口氣。
古鉞聰躬身站在他面前,不敢說話。皇帝道:“古愛卿,你可知朕緣何嘆氣?”
古鉞聰知皇帝素喜直爽之人,當下也不避諱,說道:“劉雷傲攪弄朝政,欲圖謀反,如今宮中上下滿布他的耳目,皇上一國之君,卻不得不在密室中下達旨意,是故嘆氣。”
皇帝道:“自古以來,宦官干政之禍並不鮮見,漢代之‘黨錮之禍’、‘十常侍之亂’可為害之大矣,明凡二百七十六年,閹黨專擅朝政就幾達百年,但是,卻沒有一個皇帝像朕這般束手無策,朕身為一國之君,可手中無兵,對西北之亂也是莫可奈何,朕……真是……真是愧對天下百姓,愧對先皇。”忍不住舉起拳頭往桌上重重一拍,陽光下只見桌上細塵飛揚。
古鉞聰跪地道:“皇上息怒。”
皇帝道:“朕不是怒,朕將大好江山搞成這樣,還有什麼資格發怒,朕是覺得悲慟。”頓了一頓,又道:“這裡沒有外人,你起來說話。”
古鉞聰站起來,皇帝也站身起來,望著屋中兵器道道:“這些,都是跟隨先皇父輩打江山的遺老重臣留下來的兵器,朕將他們蒐藏在此密室之中,以便時時緬懷,也讓朕牢記天下得來不易。”隨手拿起一丬只剩半截的盔甲,說道:“你特來見朕,想來已經想到押貢辦法了?”
古鉞聰道:“不瞞皇上,要押貢回京,卑職毫無辦法。”
皇帝問道:“那你來見朕做什麼?”
古鉞聰道:“卑職來見皇上,是想請皇上恩准廢黜拜月貢。”
皇帝一聽此言,不由龍顏大變,轉頭惡狠狠瞪著古鉞聰,最後竟氣得將半截頭盔重重擲在地上,大聲道:“怎麼,你也勸朕禪位?”原來,廷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