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闢塵失笑了一下,同時突然從心中升起了一種無聊的感覺。
棋盤放好了,棋子擺好了,切入的第三者也已經準備就緒,然而早就有更強大人,把一切都盡數收在眼底。
然而他就是不說,嘟嘟囔囔,遮遮掩掩,總是讓人霧裡看花。
……
……
蒼巖氏群山。
蒼桓山外,諸多龍子居住之山,懸於滄海雲端,繞蒼桓山緩緩轉動,如同諸多星辰繞著日月而移。
周天星斗,蒼雲暮雨。
悠悠的琴聲迴盪在山崖之中,一座懸浮的龍山上,那蜿蜒的山路通向一處至高的宮闕。
四周的青色嫩草佈滿泥土之上,引得許多的梧桐長起,上面似乎有青鸞在叫。
蒼屏山,這是蒼巖五公主的山。
那琴音,自然也是她彈出來的。
宮闕之內,樓華明光,四周燈火搖曳,上方一道烈日之環高懸在頂。
金光清華,柳屏兒撥動琴絃,宮商角徵羽,五音十二律,嫋嫋的音傳入人的心,擊中其中最脆弱的部分,讓人迷醉,讓人沉迷,讓人於這琴聲之中,流連忘返。
十指弄巧,很快,那琴音引來了一個大高潮,最後又緩緩沉寂下去,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這大殿之內,也歸於寂靜。
“好聽嗎?”
如黃鸝般的聲音傳出,柳屏兒開口,對著身前緩緩言語。
她在笑,笑的純真,笑的羞憐。
“好聽,好聽,然而聽了五公主的一曲琴音,怕是還要搭上性命。”
柳屏兒的身前不遠,坐著一個人,那蒲團上,黑袍遮身,手掌中,握著茶盞,此時抬起頭來,那露出半張面容,英俊瀟灑。
然而剩餘的半張臉隱在黑袍之下,帶著木頭的面具,從露出的一隻眼睛來看,可以知道很是猙獰。
他手中的茶盞有了裂紋,而柳屏兒抿嘴輕笑:
“不得這樣說呢,你在這裡,我為你撫琴一曲,卻也沒見你受到什麼傷害,也不曾搭上性命啊?”
她的語氣很輕快,同樣帶著一絲莫名的歡喜,而這個黑袍人冷笑一聲:
“世間萬物,最毒婦人心,這一點確實是沒錯的。”
“公主讓我相周流背了那麼大的黑鍋,如今這天底下,怕是早已有人發覺我了!這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要被公主賣了呢。”
柳屏兒聽得笑:“胡說什麼呢,我可不捨得賣了你,你也不想想,如果一開始不是我救你,在這無垠海,你能來去自如?你能成為無垠海里的三大傳說?”
相周流抬起頭,那仍舊是冷笑:“那還真是多謝公主了。”
“呵呵呵,不謝呢。”
柳屏兒倒是笑著接受了這一番假意的道謝,而相周流則是言語:“如今子已經落下,公主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詢問的語被丟擲,柳屏兒伸出素指,笑著摸了摸那古琴的邊緣。
“嗡——”
手指撥弄一根琴絃,柳屏兒吃吃的笑:“不是我要怎麼辦,而是看春華王該怎麼辦。”
“龍皇的位置就在哪裡,是他要坐上去,不是我要坐上去。”
相周流笑:“公主倒是好狠辣的心,春華王若是坐上皇位,那你的父王,蒼巖龍王可是要有大難臨頭啊。”
“還有葉緣,那可是紅渠公主的丈夫,你居然真的下了死手!”
柳屏兒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怕什麼?春華王都不在意,你怕什麼?”
“野心是必要的,犧牲也是必要的,紫宸已落,春華當起,我不過是順天應時罷了。”
“至於我的父王,他抓不住機會,對紫宸愚忠,那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