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闢塵笑了:“刑天嗎?可那個石頭人,根本不配這個稱呼,他確實很強,也確實與我爭奪過至高的天位,這當中的糾纏要說上很久,所以我不會和你講,我是正義的,他是邪惡的,這沒有意義。”
“當你聽完整個故事,你會有自己的判斷。”
李闢塵吸了一口氣:“天帝雲山啊,這是你們的稱呼,但對於我來說,那是一片悲慘的樂土,從大聖的手中落下,最後因為紛爭而崩潰。”
“第五重樂土,這是它曾經的名字。”
東皇鍾升了起來,恢弘的鐘聲再一次敲響,老農雙手搭在鋤頭上,那鋤頭的鐵腦袋拄著地面,泥土被搗的凹下去一塊,李闢塵和聞人牧講著過去的故事,這並不遙遠,僅僅是六十年前的一段歲月罷了。
但對於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人來說,或許稱得上是一段往古的神話。
對於十幾歲的孩子來說,六十年已經足夠漫長,縱然他生來便有千年壽命,但不論是什麼樣子的生靈,在最初的二十年歲月中,都是一樣的。
萬年的神龜也是從小時候開始成長,千歲的蛟龍亦是從蛇開始衍化。
歲月在過去鑄造出了歷史,而歷史漸漸成為了傳說,傳說最終化為神話,而神話又被光陰笑著說了出來。
李闢塵在人間渡過了四百多年,在蒼天的意志中渡過了一千年,再於元荒沉睡了六十年,如今也活到了一千五百歲了。
大鐘悠悠,道盡百年來的故事;洪音浩浩,說著千載的春秋。
“這個拿去吧。”
老農指了指水邊的玉山禾,李闢塵道謝,此時又聽老農道:“玉山禾,亦喚作‘御山河’,古往今來,能查天者為帝,今來世去,唯帝可御山河。”
那琉璃般的玉禾帶著一片稀疏的禾苗升了起來,被李闢塵拿住,泥土滾落到朦朧的白水之中,隨後,天帝與孩子消失了,在浮黎境中徹底失去了影子,連一點遺留的東西都沒有落下。
只有那洪鐘大呂還在迴響,從丘上傳入水中,自水中影響著群山,自群山再升入七彩斑斕的高天之內。
於是整個浮黎永珍,大千之境,全都開始迴盪起這道鐘聲。
老農哈哈的笑,九色鹿低下頭來飲著水,七色的蝶飛回來了,停留在九色鹿的鹿角上。
“浮黎境中有九座大丘,而軒轅丘不在這裡,亦不屬於九丘之一,眾生想要尋到前路,必然要去往軒轅丘,很多古老者都是這樣做的。”
老農自言自語,隨後開始用鋤頭刨地,那一鋤頭落下,便是一千年的歲月被埋入了土中。
沒有人知道老農的名字,只有連山氏與歸藏氏知道。
他沒有世號,也沒有尊諱,甚至連姓名都是合一的,極其的簡單。
他叫做“周”。
自浮黎境開闢以來,他就一直在這裡了,而九座大丘上,原本是有九個人的,可如今,只剩下了三個人。
歸藏是其中之一,但卻屬於消失的六個人,而周亦是其中之一,但卻屬於留下來的三個人。
……
連山氏點化了祝融的血,故而很多大洲,寰宇內外,全都開始了變化。
有人眉心中同樣升起烈火,卻是帶著一種溫和與高貴。
有人眉心中出現了七色的光,那貌似是來自浮黎境中的力量?
而還有人,必如在一座名為雲原的大洲上,喚作太華的仙山之中,有兩個年輕的修行者忽然腦袋一昏,眼中出現了青與緋的光華。
變化讓數位地仙趕來,而這源自最古老初血的造化,同時讓兩個年輕的修行者成為了另外一片大世的“祖先”。
那當中衍化的戰名,在眉心中跳動,一為“伏羲”,一為“女媧”。
第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