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俱忍俊不禁,笑過之餘,自然還是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
北漠商隊在水灣酒家安定下來的時候趕上陽光最烈的半晌午。僕役們給馬匹駱駝喂完草料,也都捧著酒肉靠在柳蔭下享用歇息。忙碌不休的只剩下酒家的小二了,他們要做的就是搬酒再搬酒,光是主桌上坐著的五男一女已經喝光了六壇酒了,擔心酒的供應的同時,小二們更是咋舌的發現最能喝的竟是那個拽下了紫巾,眉目如畫般的少女。
駱鈴正在搖晃著一個空罈子,膩聲喚道:“小二,酒,上酒,快快快。”
陸無歸瞅著少女臉頰漸漸升起的酡紅,輕聲道:“你快醉了。”
駱鈴似笑非笑的看著陸無歸,忽的空出一隻手,緩緩的探向陸無歸的額頭,嫩白的手指在殺手的眉間柔柔的點了一記,然後曼聲道:“你已經死了。”
陸無歸卻冷漠的撥開駱鈴的手,眯起眼睛,望向了遠處。
緊接著,與陸無歸坐在一面的哈魯奇也放下酒碗,目光放長。等駱鈴不滿的撅起小嘴,側身去看的時候,遠處一匹快馬已馳入離酒家五十丈內的距離。
馬上人身形纖弱,應是一個女子。那女子奮力揚鞭,上身俯低,極力催動著馬匹。然而她的胯下馬兒早就疲累不堪,她雖然心焦似火燒,卻也無可奈何。
女子的馬後跟銜著一列全速啟動導致隊形拉散的騎隊。
這列人馬前頭的數騎已經非常接近他們的獵物,一馬當前的那勁裝中年漢子從鏢囊裡取出一枚飛鏢,隔著七八丈的距離揚手就打了過去。逃亡的女子手無兵器,只得用手上馬鞭反手一抽,女子並非凡者,馬鞭堪堪掃到飛鏢,解了一險。可是身後追兵得勢不饒人,最前頭的四人各施手段,照著女子的坐騎便是一陣連珠鏢。女子再也防範不及,隨著馬兒一聲長嘶,馬失前蹄,騎者摔落。
那女子衣衫破損,頭髮散開,但仍強自狂奔向前,顯然絕不想落到追兵的手中。
北漠人蒼涼的酒歌靜息,他們都注意到了這一場江湖爭鬥。而那女子看見狼歌部落落腳的酒家,本已絕望的眼睛閃現了幾絲希翼的光芒,她尖聲呼喊起來。
幾個狼歌部落的人站了起來,因為女子呼喊的竟是部落語。但是見遠行人哈魯奇沒有動作,他們也只有看著。
在水灣酒家的門口,女子終被兩騎追上,兩記馬鞭狠狠的抽在她的後背,女人痛哼一聲,撲倒在地。左邊馬上的黑麵漢子掄起鞭子還想再打,右邊的勁裝中年人阻止道:“別打了,留她細皮嫩肉的,你不好這個,兄弟們好啊。”
那黑麵漢子“呸”的吐了口唾沫,看著向酒家爬行的女子,嘲道:“這婊子不老實,先得給她褪一層皮才行。”
那勁裝中年人翻身下馬,趕了兩步,一腳踢在那女子的腰間麻穴,然後抓住女子的頭髮,將其從地面揪了起來。女子的面容頓時落入酒家客人的眼簾,她的年紀不大,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面龐雖然因為驚恐而失色,但是仍能看出少女面容的精緻可人。少女手足無力,只是不停的用部落語呼喊尖叫。她辨認出哈魯奇這一桌乃是主座,而且她顯然懂得不少北漠部落的規矩,少女溼潤的眼睛無助望向整個胸膛被一頭戰狼刺青覆蓋的哈魯奇。
追擊者陸續馳至,合計二十騎。當一個騎著棗紅馬的老者趕來時,這些追擊者的目光自然的聚焦在他的身上,老者放低馬兒速度,“噠噠噠”的策馬通行。
老者上身套一件黑色坎肩,打著赤膊,粗壯的雙臂各捲纏著一條金色軟鞭,陽光照耀金鞭,好似兩道火焰在燃燒,老者捋著滿腮的鬍髯,沉聲道:“慕容婉兒,原打算讓你做個傀儡,饒你條性命,可是你這個賤種,竟敢引來鎮虎教與我呼延家相爭,哼,你跑得出定邊,但跑不出芻良,跟我玩金蟬脫殼?一刀刀的活剮了你不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