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丐找到了那座破敗的茅棚,早已人去棚空。
兩人先在附近搜查一遍。發覺是一座空棚,便大膽地走人棚中。
首先,他們嗅到血腥味。
徐飛龍吃了一驚,知道不妙,金貞姑大概掛了。順手晃亮了火摺子。
顛丐機警地吹熄徐飛龍的火摺子,鎮然道:“咱們來晚一步,退!”
“怎麼?我還沒看清呢!”徐飛龍問道。
“不必看了,那有三具屍體。”顛丐向外竄。
徐飛龍並不擔心被人發現,仍然晃亮了火摺子,看清了一切。
三個青衣人雙手被反縛,咽喉各捱了一刀,屍體尚未變僵,顯然是被縛住處死的,兇手走得十分匆忙未加處理。
“你認識這三個人麼?”徐飛龍沉聲問。
顛丐竄人,瞥了三具屍體一眼,點頭道:“死去許久了,他們是鐵背蒼龍的三名得力弟兄,翻江鰲孫楠勇,浪裡白條鄭靜和疤亮亮一刀。”
徐飛龍虎目中冷電四射,神色冷厲地說道:“這八爪蜘蛛,好毒,好狠的手段。”
顛丐退出棚外,苦笑著道:“這金姑娘也太過任性了,我告訴她要早日離開,她卻當作耳旁風,賴在烏江鎮不走,這是何苦?小兄弟,你有何打算?”身後沒有迴音。
老花子一怔,重新鑽人茅棚叫:“小兄弟,你還不走?”棚中黝黑,哪有活人?地下三具屍體寂然不動,血腥刺鼻,徐飛龍已經失了蹤。
“咦!徐飛龍竟然無聲無息地走了,怎麼可能?”老花子駭然自語。
他仍不死心,在附近找了一圈,不得不承認事實,徐飛龍確是走了,像鬼魂一般從他這位老江湖身後消失無蹤的遁走了。
徐飛龍早就走了,徐飛龍混江湖多年,最是明白這些地頭蛇們,八爪蜘蛛這次用殘忍的手段對付這三人,這讓徐飛龍猛然驚醒,迄今他出手都有分寸,尚未下毒手致人於死地。但對方可不會這麼幹,反而有可能小視他。他發現自己最近有些自得起來了。這才是讓他驚悸的原因。他決定這邊的事情不能再拖要速戰速決。不然這奪命判官之後指不定還有誰來。
至於為何不告而別,則是不想跟顛丐一起動手,怕被看出什麼來。他這身份可經不起仔細推敲。
半夜時分,全鎮死寂。
奪命判官畢竟比八爪蜘蛛高明,警哨的佈置全部改變,一明一暗互相支援,求精不求量,求靜不求動,有章有法,任何方向有人接近,皆難逃警哨的耳目。
可是,這種佈局只能對付潛人的人。
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東柵門,一身紫勁裝,佩劍,長袍挽在左手臂彎,像是突然幻化出來的,把伏在柵旁的兩名暗哨嚇了一大跳。
前面本來有兩組暗哨潛伏,這黑影是如何透過的?
黑影是徐飛龍,出其不意明攻,右掌吐出,砰一聲兩根大門槓同時折斷。
徐飛龍推門而人,柵旁下的兩名暗哨剛想發出暗號通知前面的另一組暗哨,眨眼間便看到黑影突然出現在面前,想躲已來不及,只好拔刀大喝示警。左右一分。
徐飛龍冷哼了一聲。點頭叫:“你們聽清了,回去告訴八爪蜘蛛,周某破曉時分,登門索債,勞駕通知鎮民,明晨不可外出。”
前面有人飛掠而來,後面也有人向此地趕。
兩個暗哨只覺眼前一花,黑影出了柵門冉冉而逝。
東方發白,破曉時分。
顛丐在東柵門附近,攔住了大踏步向鎮門走的徐飛龍,心情沉重地叫:“小兄弟,咱們談談怎麼樣。”
“老前輩要談什麼?”徐飛龍笑著問。
“老要飯的希望知道你的打算。”
“這就是我的打算。”徐飛龍拍拍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