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散迷離的夜色,為大地帶來了光明。
嘎吱,嘎吱,嘎吱!
州城厚重的城門,正伴隨著城門士卒的動作,正在緩緩開啟。
完全由鋼鐵鑄造的城門,極為的笨重,哪怕是有著陣法相助,但士卒還是多人合力才成功的把城門開啟。
城門開啟,一輛華貴的馬車,直接緩緩駛入到州城中。
拉乘馬車的馬匹,毛髮通體一色,並無任何雜毛,四蹄上面泛著點點的血色光芒,預示著根本不是凡種。
馬車窗戶的位置簾幕被掀開,一位中年男子順著掀開的簾幕看向青州州城的街道,望著這街道的一幕幕,雙眼露出迷離之色。
“不曾想時隔三十年,我還能再回青州。”
“三十年不回青州,家鄉變的都陌生了,此地原本應該是一處布莊,其掌櫃的在州城中也是鉅富,不曾想布莊已經成為了米鋪。”
“真的不同了。”
“舅舅要是想回,外甥回去後稟奏父皇,相信父皇不會阻攔舅舅的思鄉之情。”端坐於方侯身旁的二皇子周恭朗聲講道。
傳承於周家優秀的基因,二皇子周恭相貌唇紅齒白,異常的俊美,靜靜端坐下來,有著一種難言的魅力。
要是楊啟峰評價一句,此子像周瑁而不是周琅,要不是周瑁早掛了,這一位可能是周瑁的私生子。
“三十年的福海桑田,帝京已是我家,青州雖好,卻也是不想回了。”方侯微微搖頭,卻是否決了此提議。
開什麼玩笑?這不過是一句客套話,根本不可能成功,方侯心中豈能沒有逼數。
當初前漢天下大亂,自己藉助著家族之助,一統了齊地大大小小十餘州裂土稱侯,其中一個裂是分割之意,稱是自稱而不是封。
這無不都是犯忌諱的舉動,特別是稱的是齊侯,齊地廣闊而富裕,為東方之雄。
自己三十年來無事,其一是蘭家顯赫,其二就是自己夠老實,而第二點重於第一點,不然就算是蘭家再顯赫,自己小妹貴為皇后,今上要真心想動,手段不要太多。
今上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為當世雄主,哪裡會顧忌皇后而不敢妄動。
那王熙鳳當初正值南北大戰時,膽敢私自給大皇子請老師,這樣的小動作今上忍而不發,大戰之後回去就是一番整頓,如今更是三十年不立太子。
不就是當初埋藏下來的禍患,要知道大皇子是長子又是嫡子,太子之位本該非大皇子莫屬,可今上遲遲不立,這就是表達了不喜大皇子的態度。
以往普通王朝還會忌憚青州蘭氏貴為九州名門而不敢妄動,一般都會採取懷柔策略,可如今是仙商,今上更是證得地仙,長生久視的人物。
所以做人就得老實,不該有的舉動,萬萬不可有。
“帝京再好,也不是家鄉,舅舅真沒有回來的意思?”二皇子平和的詢問講道。
“家鄉只是用來思念,而不是看的,要是時常回家鄉,哪裡還有思念之情,”方侯微微搖手,再一次拒絕了二皇子的提議。
“此事不急,回去後舅舅可以再考慮考慮,倒是此番回青州,舅舅可拾起昔日雄心,統帥三軍,攻伐東海?”
“我鬢角早生華髮,如今年歲已高,只想頤養天年富貴一生,哪裡還有什麼雄心壯志。”方侯惆悵的繼續講道:“要是再年輕二十年,我豈能沒有一戰定東海,名留青史的雄心。”
二皇子的眼睛眯縫起來心中冷笑,老傢伙真是油鹽不進,自己都把他給弄到了青州,竟然還不表態。
還是這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你要是一位安分守己的傢伙,當初也不會有裂土稱侯,還不是對這江山社稷有所想法。
“此時也不算晚,朝廷扶持青州三十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