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直至傳到太和殿外。
踩踏在白玉之上的腳步聲響起,一位年歲不到三十的文士緩步走來,他相貌普通,額頭略微寬大,唯獨一雙眼睛極為明亮。
“楚國使者太史昭易拜見魏王!”太史昭易躬身一拜。
“楚使何來?”
“為我主楚侯應衣帶詔,討伐李逆而來!”太史昭易聲音渾厚鏗鏘有力。
“李逆大逆不道,毒殺先帝,逼死少帝,我大漢一時之間人人自危,幸天眷我大漢,有魏王這等漢室忠臣健在,”
“我主楚侯因地處南方,訊息堵塞不暢,此時才知魏王在少帝死前獲得衣帶詔,如此便立即派遣使者馬不停蹄前往鄴城,響應衣帶詔,誅殺李逆!”
“楚侯忠心耿耿,不愧是漢室忠臣,”譏諷的話語響起,衣帶詔一事已經是三年前了,荊州也是九州之一,就算是南北距離在遠,此等大事豈能時隔三年後才曉得。
“我主楚侯赤膽忠心,緊緊比魏王稍差一籌,”太史昭易語氣平淡的反擊,一下子直指要害,把剛剛訴說的朝臣話語逼了回去。
在此地,誰敢說魏王不忠大漢。
把楚侯和魏王掛鉤,要是貶低楚侯,就是在貶低魏王,在太和殿中誰也不敢說出此話,哪怕是都曉得魏王是什麼貨色,可也只是心中想想,無人敢說出口。
荊州不愧是南方核心,人傑地靈之地,這太史昭易長相不怎麼地,可這一身才華稱得上是鍾靈毓秀。
對方年紀將近三十,這正是荊州大勢演化應了時運的潛龍班底,要是荊州潛龍能夠一統天下,這自然是王佐之才,水漲船高一定會高居於九卿之位。
“不知道楚侯要如何響應衣帶詔?”西門富貴在文臣中走出,他來到太史昭易身前講道。
“李逆有亡天下之心,如今十日下徐州,天下震恐,興兵再攻揚州,大軍勢如破竹,吳王敗亡之日不遠,我主楚侯有意要起兵攻徐州。”
“逼李逆退兵,要是李逆不退,當斷李逆後路,聯合吳王和越人一起夾攻李逆,”
楊啟峰看著話語戛然而止的太史昭易,他沒有開口,群臣也沒有,都在等待著太史昭易的後續,他這麼好說話,上述說的要是能夠做到。
這是什麼人?是大漢的忠臣孝子。
可惜楚侯絕不是大漢忠臣,不然也不會公然兼併郡縣,稱楚侯這等顯爵,完全可以自領荊州牧,要知道楚侯這可媲美魏候的爵位,二者向來並稱南北。
“只是楚地多年戰亂,糧草器械供應不足,怕是敵不過李逆,不過我主楚侯滿腔熱血,就算不敵李逆,依然會興兵攻徐州,哪怕兵敗身死,也對的起皇漢四百年養士之恩。”
你怎麼不說仗義死節就在今日,楊啟峰心中誹謗了一句,果然能夠混出頭者,都是面厚心黑之輩,這太史昭易很符合他的心意,未來有機會,一定不能留。
這等人物不到三十,就能夠有此心態,等到對方四五十恐怕更難對付。
這年頭不怕你心高氣傲,也不怕你滿腹才華,就怕你有才華,還面厚心黑。
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懂文化,這都是一個道理。
“討逆平叛,此乃少帝賦予孤的職責,楚侯能響應衣帶詔,孤豈能吝嗇錢糧器械。”
“不光錢糧器械,孤會親自統兵入中原,攻龍門,迫使李逆撤兵,”
“這天下,是漢家的天下,不是他李逆的天下,”
“魏王不愧為海內英雄,天下忠臣,”太史昭易開口稱讚,話語開始不斷的挑好的講,接下來就開始進入到了商業互捧中。
你一言,我一語,雙方變著花樣的稱讚中。
楊啟峰看著西門富貴和太史昭易,他心中對楚侯可惜。
對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