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女兒,一邊是愛人。
荊軻根本就不考慮:“去看慕容芸,若是青翼有什麼不幸,你會比她更不幸。”
宛然看見娘時,已經忘了哭泣,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放在什麼地方。
滿身的鞭痕,衣服和面板碎在了一起,甚至將人沾到了地上。無聲無息,甚至沒有一絲起伏。
“姨媽。”嫣然咬著牙,用顫抖的手,輕輕撩開慕容芸的頭髮,露出蒼白的臉。
“沒事。”慕容芸輕笑著咳嗽:“不痛。”
荊軻看著慕容芸時,嘴邊就汩汩地流下血來。
“是你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慕容芸笑,也咳著血,她故意將血蹭到荊軻的胸口。
“幫我殺了慕容英。”慕容芸在荊軻耳邊吹氣如蘭:“再殺了上官無雙。”
荊軻點頭。
“還有傅小卿。”慕容芸喘著氣:“慕容容的賤種,也想入主慕容家嗎,她做夢。”
荊軻猶豫了一下。
“怎麼,你殺不了他?”慕容芸嗤笑:“你武功不如他嗎?”荊軻口中的血再湧,按住慕容芸的手掌一鬆,忙又按緊。
“啊。”慕容芸輕呼一聲:“痛死了。”
“對不起。”荊軻的內力源源不斷輸送到慕容芸體內,額頭上冷汗涔涔,臉色也蒼白。
慕容芸帶血的手撫過荊軻的臉:“照顧好我的女兒。”
荊軻點頭,淚滴了下來。
慕容芸笑:“你這個不忠的男人,生出那許多孽種來,還說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
“我只愛你一個人。”荊軻笑。
“我死了,你想起我的時候,就去殺一個女人,幸福的女人,你幫我殺了她們。”慕容芸的手緩緩地垂了下去:“如果,我生命中只有你一個人,該有多好……”
☆、非死不可
西峰驛站。
一座大廳堂;兩進院落,左側是一個整潔的馬廄;裡面;四匹驛馬正在享用夜餐。
“馬無夜草不肥。”
草是新鮮的帶著夜露的青草,馬兒們低頭大餐,全然不顧餵馬人那陰沉著的想要殺馬的臉。
“宇文公子;馬喂好了;就去大廳。”宋南一身黑衣;雙手抱刀;站在宇文蕭蕭身後。
一個時辰前;劈柴劈到手要斷了的時候;宋南終於送來兩個饅頭和簡短的傳達了傅小卿的命令:“一盞茶後出發。”
再看見傅小卿時;宇文蕭蕭不知怎麼;心裡就有了一絲哆嗦,這種感覺;從未有過。這是怕嗎?宇文蕭蕭從心裡覺得慚愧;自己連死都不怕;為何會怕他。
但是,得確是,腿肚子有些哆嗦。尤其是看見紅鸞手中的那根藤棍,身體的某個部位就隱隱地開始疼痛。
傅小卿常帶笑容的臉,本已夠讓人討厭,他突然收起笑容,變得冷肅,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傅小卿並沒理他,確切地說,是沒理任何人。只是掃了一眼面前的這些人。
但是宇文蕭蕭卻已經明白他眼中的意義:不聽話的就試試看。
孫劍蘭雖然臉色不好,但是並未受傷。一個叫蘋果的小姑娘似乎受了內傷,懷裡抱著個十分惹人喜愛的小狗。宇文蕭蕭不由多看了小狗幾眼。
院子內準備了三頂軟轎,玉麒坐了一頂,那個受了傷的小姑娘坐了一頂。傅小卿好胳膊好腿的居然也坐了一頂。
紅鸞扶蘋果上了軟轎後,將狗狗抱了過來,按小卿的吩咐,交給了宇文蕭蕭。
宇文蕭蕭臉色鐵青,自己十歲以後已經沒抱過小狗了。雖然這小狗很可愛,可是,這小爪子剛抓過土吧,哎呀,還掉毛。哎呀,它居然用臭烘烘地小舌頭來舔自己。
除了六個黑衣劍手抬轎,尚有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