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他才嚥了咽口水,勉強笑了下下,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會知道?”
前些天這個人精神不太足,他也知道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第一要緊事是養足了精神,好好養病才是。
就沒問。
反正這裡也沒人查戶口。
現在過去半個來月了,人也看著有了點起色,他這才順口問了出來,以後也方便稱呼。
可這個人現在的反應,讓古羽心裡沒底了。
“我不知道。”病人臉色都沒變一下,頗有點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當然,也有可能,他沒有什麼意識,覺得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可能沒什麼大不了的,除卻生死無大事。
但古羽有大事啊!
他麻利的將其餘的繃帶,該撤走的撤走,但是到了腦袋上的就有些犯愁了:“難道真的是磕壞了腦子?你叫什麼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還記得什麼嗎?”
病人緩慢的搖了搖頭:“否。”
得,又言簡意賅上了。
古羽可犯愁了:“我先給你檢視一下頭部。”
說著就看向了對方的頭,先用手挨個碰了碰,發現病人沒有任何不適,這才開始動手拆除繃帶。
這個姿勢怎麼說呢?
古羽可能沒有注意,但是病人注意到了。
約等於是他把病人整個腦袋抱在了懷裡。
病人嗅了嗅鼻子,一股淡淡的竹子雅緻氣息,摻合了一些藥香味兒,這人的身價,肯定用不起香料,而且也沒見他燃香,倒是這房子是竹子搭建起來的,本來就有一股竹子的清香氣息,加上藥房裡的藥斗子。
這應該是他身上自然的味道。
還挺好聞的!
古羽不知道病人是怎麼想的,反正他現在對病人的腦袋比較關注。
頭上的繃帶不多,主要是一些劃傷以及撞擊的腫塊和血包,古羽小心的將繃帶拆開,但凡是劃傷的地方,都已經癒合了,這些劃傷剮蹭的多,可能是在地上或者哪兒滾動過,只破了一層油皮,癒合的最好。
“還好,還好,你沒有破相。”古羽鬆了口氣,這個時代可沒外科整容,更不可能改頭換面,如果臉上有傷痕,會很慘的,這個時代就是個看臉的時代,五官不端正,別說當官了,就是鄰里之間都看不起。
這股子風氣也不知道從哪兒留下來的。
但也能理解,如果一個人,長的太過歪瓜裂棗,或者是一臉橫肉,甚至是臉上有著猙獰疤痕的,那也太影響第一感官了。
不過在古羽把人的臉終於拾掇了出來之後,發現病人長得不錯啊!
“你這臉保住了,挺好。”古羽笑了笑:“不過你長得挺好看的呀,帥氣!”
這個人怎麼說呢,劍眉星目,挺立的鼻子上,有點細微的紅色痕跡還沒消下去,一雙薄唇讓人看著有點高冷,不太好說話的樣子,板著臉面無表情,但氣質絕對好。
哪怕是全身沒穿什麼衣服,纏繞著不少繃帶的情況下,也無損這個人的英俊。
就是頭髮比較拉垮,畢竟還沒長出來多少,有點減分啊。
古羽不能說,因為頭髮是他給鉸的,當時沒多想,覺得救治是第一位,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就有點後悔了,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的是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也”之類的話;男人的頭,女人的腰,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呀。
他倒不是後悔把頭髮給鉸成了狗啃的架勢,他是後悔沒給人直接剃光頭,這樣的話,他好歹徹底一些,現在看著這一頭凌亂的,簡直沒眼看了。
“嗯。”病人淡定自若。
“對了,你這兩天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沒有?”古羽繼續問診:“比如說,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