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著的是古羽給他做的一個簡單的竹枝拐,整個人穿著一身不合適的衣服,揪揪巴巴的,加上頭髮還沒長出來多少,又故意沒怎麼睜開眼睛,故意用眼皮遮擋住了眼神的犀利,再加上他好多天沒有好好地修面了,刮鬍子用的刀,還是他趁著古語不在家,用的不知道什麼的犀利刀具刮的,還沒刮太好。
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怎麼說呢,帶著一點傻氣,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反正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樣子,何況還拄拐!
這年頭男人拄拐,非傷既殘,不管哪個都起不到什麼威脅。
“你怎麼出來了?”古羽皺眉:“要曬太陽嗎?”
這兩天他是跟靳不二說曬太陽的事情,但是靳不二好像沒有多積極,倒是他打算今天把人搬出來曬太陽的,可還沒付之行動呢。
“嗯。”他點點頭,頭髮殘差不齊,跟狗啃了一樣的造型,隨著他點頭,一頓上下翻飛。
看的所有人滿頭黑線。
姚楠趁機跟班頭道:“徐頭兒,你看這樣的,像是個歹人嗎?”
“歹人?誰說他是歹人了?”古羽頓時就瞪圓了眼睛,這還沒好呢,就說他有犯罪的嫌疑,憑什麼呀?他才救了個人,打算給自己添個幫手來著。
“是啊,就靳不二這樣的,能是個歹人嗎?”張龍也幫腔,沒辦法,人是他們三個一起救起來的,要是靳不二有個什麼,他們三個也肯定落不到好。
“他這樣的像是歹人嗎?”張虎都忍不住笑了好麼。
實在是靳不二這造型,太讓人無語了。
一看就是個傻的嘛!
就算不傻也得是個二愣子。
徐班頭也是一臉的便秘表情:“都是你們村兒的金達家的婆娘,還有李貴家的長舌婦,說什麼你們救了個來歷不明的人,萬一是附近的劫匪強盜山大王的,那可怎麼辦?河道上有監管的人,是縣令大人的親信,聽了此事覺得不太對,這才找了姚書吏詢問,姚書吏也說了是個可憐人,而且還因為撞了腦袋,有些失魂之症,啥都不記得了。”
古羽頓時就跟張龍對視了一眼,老金家跟老李家是什麼意思?
都去了河床上挖泥巴了,還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傳瞎話,造謠生事!
“他們兩家知道個什麼呀?”張龍立刻就擺了擺手:“當時救人的時候,他們兩家都沒人在村裡,全都外出去做工了,回來都沒見過靳不二,就在那裡胡亂猜測,就靳不二這樣的,他要是真是個歹人,這會子早跑了,還能等官府上門來查?再說了,我已經都跟里長、保長甚至是姚書吏都說過此事,要真的有不對的地方,那我也不敢隨便就宣揚出去啊!”
“就是!”古羽在一邊委屈的看著一群官差:“我是有多愚蠢,才會把人留在自家,到時候,一個通匪的罪名扣在我腦袋上,我還能不能科舉了?”
科舉不管是什麼時期,什麼朝代,哪怕是異時空,那基本的要求是不會變的,那就是一定要出身清白。
這個清白不是指祖上,而是說本人。
但凡是有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在科舉上都是一個汙點,哪怕才華橫溢,考上了,成績好,但是在派官的時候,也會被人翻出來衡量的。
只是古羽忘了,這裡的讀書人身份挺高的呢。
“你還是個讀書人?”徐班頭驚訝了,他這個可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我當然是個讀書人了,我跟長河書鋪是有來往的,他們的老闆慕容雲,我也見過,還賣了書給他。”古羽知道慕容雲來頭肯定大,就站著說話不腰疼,扯著虎皮拉大旗:“慕容家的慕容雲,你們總該認得吧?”
“當然!當然!”徐班頭冷汗都下來了:“慕容家那是在府城都有名望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