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上肩輿,便吩咐太監:“去九州清晏。”——去跟皇帝匯合,然後出宮……
“舒妃姐姐!”愨嬪卻急奔而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嚶鳴回頭看了一眼愨嬪那雙含淚的眼睛,便道:“愨嬪有什麼事兒嗎?”
愨嬪抬頭看著她,咬了咬丹紅的嘴唇,“姐姐這般生疏,是生妹妹的氣了嗎?”
嚶鳴笑了笑,便道:“沒有,只是天氣太熱,人自然也就懨懨的。”——她可不想跟愨嬪廢話,她還急著要去皇帝那兒呢。
愨嬪聽了這話,立刻破涕為笑,“舒妃姐姐這是要去給皇上請安嗎?不如我也陪姐姐一起去吧。”
愨嬪這是瞅著皇帝昨夜留宿她處,所以不甘心吧?嚶鳴莞爾一笑道:“只是,我是應邀去跟皇上下棋的,妹妹只怕會嫌棄枯燥……”
愨嬪急忙道:“妹妹雖不懂下棋,但也很想學學呢!”
嚶鳴揚唇一笑,愨嬪既然非要上杆子去,她倒是不介意!只是不曉得,皇帝會不會也跟她一樣不介意呢?
九州清晏,皇帝剛剛下了早朝回來,已經叫王欽去尋了一身不打眼的常服換上,又挑了個一柄趁手的玉骨山水摺扇,拿在手中扇了兩下,便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吳書來躬身進來道:“皇上,舒妃娘娘和愨嬪娘娘求見。”
皇帝一愣。玉骨折扇朝著手心一敲,眉頭便皺了起來,“愨嬪怎麼也來了?”
吳書來躬身道:“奴才不知,只不過瞧著是結伴從皇后娘娘處過來的。”
皇帝眉頭皺得跟深了幾許,愨嬪的性子,的確粘人了些……
“賞她一柄遮陽的素傘,叫愨嬪回去吧!”皇帝淡淡道。他應允了要帶鳴兒出宮。自然要兌現諾言。鳴兒既然推脫不得粘人的愨嬪,他來打發就是了。
吳書來一笑道:“嗻。”
片刻後,吳書來便從九州清晏正殿中走了出來。躬身對站在殿外月臺上的兩位娘娘道:“皇上請舒妃娘娘進去,至於愨嬪小主……”吳書來笑了笑,很是疏離地道:“您請回吧。”
愨嬪那張嬌俏的小臉蛋瞬間白得難堪極了,她彷彿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一般。貝齒死死咬著發白的嘴唇,身子已經微微顫抖。
嚶鳴眼角一揚。便問吳書來:“皇上為何不見愨嬪呢?”
吳書來板著臉孔道:“皇上賞賜愨嬪小主一柄素傘遮陽,請愨嬪小主速速離去,勿要在此耽擱,否則……若是皇上生氣。可不是小主能擔待得起的。”
愨嬪登時臉上一片紫醬,“皇上表哥竟……”愨嬪眼裡不由帶了淚花,身子一晃。便咬牙道:“不必了,本宮自己走就是了!”說罷。愨嬪忍著羞辱的怒火,拂袖大步而去。
嚶鳴心底冷哼了一聲,暗暗吐出四個字:自取其辱!!
愨嬪太自以為是了,她本就是因政治目的才進宮的,竟把皇帝的寵愛當成了真心!真以為皇帝寵愛她幾分,便覺得自己和旁人不同了?!
嚶鳴卻施施然進了殿中,朝著皇帝一禮,笑語嫣然道:“愨嬪可是皇上的親表妹呢,皇上怎的一點都不給她面子?”
皇帝淡淡道:“九州清晏,嬪妃無召不得靠近。是愨嬪自己失了規矩!又豈能怪得了朕?”皇帝頓了頓,旋即朝她笑著打趣道:“何況朕若叫她進來,鳴兒不知要酸成什麼樣子呢!”
嚶鳴嫵媚地橫了皇帝一眼,嬌聲抱怨道:“臣妾哪兒有那麼小心眼兒?”
皇帝呵呵笑了,滿臉都是揶揄之色。便督促嚶鳴去裡頭更衣,裡頭已經備好了一套皇帝早年穿過的袍褂,雖然舊了些,不過很合嚶鳴的身材。而帽子和鞋子都是嶄新的,皇帝也知道自己早年的帽鞋並不合嚶鳴,所以叫人特意重做了。
半夏服侍著嚶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