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喜煩擾,所以只叫嬪以上嬪妃五日一請安。”
怡妃哼了一聲,“既然知道,那你還來?!”
容貴人面賽芙蓉的臉蛋上盈了三分嬌羞之色,她道:“婢妾雖生在回疆,卻也懂得規矩。照例,嬪妃侍寢翌日,當向中宮皇后磕頭請安才是。”
聽了這話,怡妃現實一愣,然後便看向上位寶座上的皇后嚶鳴,頓時,便笑若燦錦。
不只是怡妃笑了,滿座的嬪妃都忍不住帶了笑意。
這下子,倒是把容貴人給弄糊塗了,只覺得殿中每一個人的笑容都帶著嘲笑的意味。
嚶鳴亦是含笑的,笑容裡帶著揶揄,她點了點頭道:“難為你還記得這條規矩!”——自她當了皇后以來,還沒遇見過這種狀況呢!!這個容貴人,明明只是獨自睡了一晚上龍榻,卻裝作一副受了寵幸的樣子,含羞帶媚。
殿中所有人都知道,弘曆昨晚是與小永瑤同塌而眠的,自然容貴人的舉動,便如大馬猴一般可笑。
嚶鳴很是和藹地道:“你起來吧。昨晚辛苦你了!”——說著這般慰問的話,嚶鳴眼中的笑意愈濃。
容貴人燦然一笑,扶著宮女的手背嬌軟起身,嬌聲道:“服侍皇上,是婢妾的本分,不敢言辛苦。”
“噗嗤!”忍不住爆笑出聲的正是怡妃。
容貴人滿是古怪地看了怡妃一眼,不禁又有些惱怒,“怡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怡妃笑得花枝亂顫,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本宮只不過是突然想起個笑話來,便笑了出來,失儀之處,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嚶鳴饒有興味地看著怡妃,“什麼笑話,也說來給大傢伙聽聽。”
怡妃嘻嘻笑道:“臣妾也是偶然聽底下宮女說起的笑話,說是有個家徒四壁懶漢,卻極愛臉面,明明窮得都揭不開鍋了,卻每日都在嘴上塗豬油,逢人就說今日又吃了一碗豬肉!”
嚶鳴掩唇一笑,眼角不經意睨了容貴人一眼,點頭道:“的確是很好笑!”
嚶鳴一語閉,頓時滿殿嬪妃鬨笑不止。唯獨容貴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今晚,弘曆照舊還是翻了容貴人的牌子。
而嚶鳴,也還是照舊把永瑤送去九州清晏。
容貴人自是千萬個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著,可那奇效的安眠香點上,便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又是一覺酣睡到天明,白白睡了九州清晏的龍榻。
如此連續三日,都未曾被弘曆沾身,容貴人自然也察覺不對勁了。怎的她一躺在龍榻上,便開始犯困?
而這三個夜晚,御前的總管王公公都會往燻爐中添香……
容貴人想起那個場景,突然泛起一個猜測——難道是皇上,是皇上讓她死睡到天明,是皇上根本就不像碰她?!!
容貴人驚愕了!她望著鏡中映出的豔麗絕倫的容顏,實在無法相信,她不信,皇上竟能對她毫不動心?!不,這不可能!!只要是男人,見了她,就沒人能把持住!!
皇后的確國色天姿,但論嫵媚動人,容貴人自詡更勝一籌!皇上難道就如此痴迷皇后,竟對她半點心思也不動?!她想起那一日海晏堂滿殿嬪妃的鬨笑,突然覺得那一聲聲笑,就如同一個個巴掌,如雨點般落在她的臉色,只叫她覺得是奇恥大辱!!
“定是皇后使了什麼陰謀詭計!!”容貴人咬牙做出了定論。同時,容貴人心底泛起了不服輸的氣勁兒!
這時候,宮女又來稟報說:“貴人,敬事房太監來了。”
此刻,容貴人卻再也歡喜不起來,心道,去了也是白白睡一晚龍榻,也是徒叫六宮看了笑了,便道:“轉告敬事房公公,就說我不舒服,今日怕是不能去侍寢了。”
宮女一臉愕然,“小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