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這是關心妹妹,妹妹怎麼不識好心人呀!”
尤氏漂亮的臉蛋漲紅了,幾乎要惱羞成怒了。
崔佳氏見狀,急忙上前道:“若嫡福晉沒有別的吩咐,妾身等也該告退了。畢竟,福晉一會兒還得去海晏堂給皇后娘娘請安呢。”
伊爾根覺羅氏也不願把這幾個嬌嬈侍妾留在房中,畢竟爺還在裡頭睡著呢,萬一醒了,被嬌嬌嬈嬈纏上,豈非給自己添堵?便點頭道:“時辰的確差不離了,你們都退下吧。”
嫡福晉既然發話,自然誰也不敢賴著不走,便齊刷刷道了一聲“是”,便魚貫退出了正殿。
一出正殿殿門,尤氏便狠狠瞪了赫舍里氏一眼,小嘴兒一哼,袖子一甩,便揚長而去。
赫舍里氏啐道:“才進門幾個月,就這般輕狂!日後還指不定什麼樣兒呢!”
崔佳氏嘆著氣道:“瀾玉妹妹少說兩句吧,你也是,怎麼當著嫡福晉的面兒跟她吵起來了?”
赫舍里氏哼了一聲道:“我就是瞧不上她那副矯情勁兒!一說服侍爺,就滿臉春水的!小騷蹄子!”
“越說越過了!”崔佳氏只得急忙捂了赫舍裡的嘴巴,扯著赫舍里氏的手匆匆離開。
正殿中。
永琚已經醒來,他掀開簾子,身穿大紅錦緞中衣便從內寢殿走了出來。
伊爾根覺羅氏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爺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是不是妾身吵醒您了?”——伊爾根覺羅氏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之色來。
永琚擺了擺手:“不關你事,是赫舍里氏嗓門太大了!”
伊爾根覺羅氏暗自端詳著永琚的神情,果然有一絲厭煩之色,伊爾根覺羅氏便笑著說:“赫舍裡妹妹的確心直口快了些。”
永琚撇了撇嘴:“什麼‘心直口快’,說話那般難聽,分明就是犯了酸妒!”——屋裡說的那幾句,還可以勉強算是“心直口快”,可她在殿外嚷嚷又是“滿臉春水”,又是“小騷蹄子”的,簡直是汙言穢語!!
伊爾根覺羅氏很是寬容大度地道:“不過是姬妾之間拈酸吃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赫舍裡妹妹會犯酸,那是因為她心裡傾慕爺,而爺必然是冷落了她些。所以才有酸言酸語。”
永琚撇嘴:“受冷落又不是隻有她一個,怎麼不見崔佳氏滿嘴髒話?!”
伊爾根覺羅氏心中一緊,不動聲色讚道:“崔佳妹妹脾性溫婉,妾身覺得與她很是投緣呢。”
永琚連連點頭,便笑著說:“崔佳氏性情甚好,從不惹是生非。”
伊爾根覺羅氏眼下猶疑飄忽,便裝作不經意地道:“因怕耽誤了給皇額娘敬茶的時辰,所以妾身也沒好好跟崔佳妹妹多說幾句話,甚至都還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呢。”
“崔佳氏是叫菱……”永琚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了殼,忙擠眉細想,這才腦中一閃,他拍手道:“叫菱嫣!呵呵,她名字裡也有個‘嫣’,不過是嫣然一笑的‘嫣’!”
伊爾根覺羅氏一愣,什麼叫“也”有個“嫣”?難道昨夜夢中囈語的,竟不是崔佳氏?
伊爾根覺羅氏不動聲色笑語道:“也有個嫣?難道其他哪個妹妹名中也有這個字?”
永琚擺手道:“不是那麼回事,而是——”
“爺!福晉囑咐的醒酒湯熬好了!”孟禧捧著熱騰騰的葛花湯,快步走了進來。
伊爾根覺羅氏暗啐,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生這個時候——
永琚忙接過醒酒湯,吹了吹熱氣,便大口咕嘟咕嘟何干了,“昨晚真是喝多了,以後可不能這麼貪杯了……”
伊爾根覺羅氏笑著說:“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原該昨晚就給爺熬一碗醒酒湯的,只是……”伊爾根覺羅氏不禁臉上緋紅,只是洞房花燭,她如何分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