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但裡面很大,你想下去看看麼?我跟你一起。”
銀髮青年笑著搖頭,“你寒毒方除,在這裡等著,我走一趟。”
不等她反應,人便一躍而下消失在了視線中。
半晌,奚玉嵐返回,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眼睫上都凝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看起來又滑稽又可笑。他長長吐了口氣,望著自家妹妹的目光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棠棠,好冷。”
說著人便撲了過來,抱著她好久不鬆手。
奚玉棠哭笑不得,“不過是走一遭,怎麼凍成這樣?”
“……”奚玉嵐不敢說自己試著躺了一會,結果險些真氣阻塞,如今指尖還是一片僵硬。
見他凍得不行,奚玉棠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拉著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從前,爹孃帶我們來後山,卻從不走這邊,我總覺得他們大約知道這個地方。”
奚玉嵐勉強笑了笑,沒說話。
“我當年被孟十三和紫薇樓的人追到這裡,走投無路,不小心摔下去……”奚玉棠終於說起了往事,語氣平靜而沒有一絲漣漪,“唐家的表姐,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叫唐惜雪,就是在這裡死的。她衝出去引開敵人,被當成是我。”
“我知道。”提到舊人,奚玉嵐的口吻有些沉重。
“你當然得知道。”奚玉棠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那是你小媳婦。”
奚玉嵐哭笑不得,“又沒訂親,娘與舅母只是有這個意思,你這樣說,對惜雪不好。”
……可她喜歡你呢。
想到表姐死前的情形,奚玉棠動了動唇,沒說話。
七八歲的孩子,即便不懂愛情,也知命運。爹孃中意唐惜雪當他們的兒媳,從小她就知自己長大會嫁給奚玉嵐,死前也牢記著保護他的妹妹,不曾想,命運就是如此殘忍而無情。
要是當年她在玄冰坑裡睡一覺,醒來發現是夢就好了。
兩人離開玄冰坑,熟門熟路地來到一個小山頭,入眼是一排排的衣冠冢,石碑林立,最前面的石碑上刻著奚之邈和唐芷嫣的名字,左右兩邊是兩個空碑,顯然是事先留好的。
“你我的?”奚玉嵐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兩個空空如也的石碑。
奚玉棠點頭,“左邊你,右邊我。”
兩人將事先備好的香燭黃紙和貢品擺好,上香,燒紙,撒酒,最後再一人三個響頭。做完一切,奚玉棠拉著兄長就地坐了下來。這裡是雪山難得幾處沒有被雪覆蓋的地方之一,堅冷的土地硬如石,背風的坳,除了冷些,倒是個難得的聊天之處。
“我死後也要葬到這裡來。”奚玉嵐盯著這些衣冠冢,“到時記得給我寫好聽的墓誌銘,知道嗎?”
“這個要你自己操心,我不管。”身邊人半真半假地笑,“怎麼不想我會比你先死呢?”
話音未落,後腦勺就被來了一下。
奚玉棠控制不住地往前傾身,吃痛地捂著頭瞪人,“好痛啊!說動手就動手,你這個偷襲的小人!”
銀髮青年涼涼掃她一眼,“肅兮說你不管什麼時候都說不出好話,我原還不信。”
“……”
越清風你夠了!
忿忿地腹誹半天,奚玉棠老成持重地開口,“我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死前能見你武功徹底恢復,髮色變不變無所謂,然後找個心愛之人成家,有個孩子叫我姑姑。”
奚玉嵐頓時又抬起了手。
“誒誒誒,別打人!”奚小教主手忙腳亂地擋,“我說點實話也不行啊!”
“我看你說的是胡話!”銀髮青年咬牙切齒,“給我過來,手放下,我今天不打你我就不是你哥!”
“爹孃墳前,你毆打親妹妹,奚玉嵐你小心遭報應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