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離丟下藥材湊了過去。
從呂正臂下抽出一張空白信紙,奚玉棠走馬游龍地寫下幾行字,吹乾後遞過去,“回趟雪山,把這個交給迎秋。”
話一出,沈七和呂正也都停了動作。
司離接過信快速掃了幾眼,驚訝道,“教主,有人要對我們下手?”
呂正與沈七也湊了過來,看到上面醜得跟龜爬一樣的字跡,不禁抽了抽嘴角。
“這一看就是教主真跡……”呂正忍不住吐槽。
奚玉棠立馬瞪了他一眼。
“千萬不要學她,聽見沒。”沈七敲了司離一腦殼。
司離:“哦。”
奚玉棠:“……”
清了清嗓,她若無其事道,“我不在,你們要好·好·招待客人,知道嗎?”
歐陽玄態度有變,令她不得不小心防備,力求萬無一失。她還要在洛陽待一段日子,未免這段時日有人想去雪山上‘看看風景’,那就一定要讓他們有去無回,此生後悔上雪山!
司離秒懂,“是不是歐陽盟主不讓您下山?”
奚玉棠警告地看他一眼,後者吐了吐舌頭,拉著呂正安排行程去了。
兩人依次離開,只剩沈七和奚玉棠,後者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剛放下手,便見一杯熱氣嫋嫋的藥茶擺在她面前。
奚玉棠看了沈七一眼,默默端起喝了。
“還記得那日你中毒甦醒後說的話麼?”沈七問。
“記得。”奚玉棠笑道,“我到哪兒都帶著你。”
“很好。”
說罷,他重新回到樹下,接手了司離先前未做完的活計。
“那個……”奚玉棠視線跟隨,“離火草的事,我覺得……暫時沒戲了。”
沈七手中分揀著藥材,頭也不抬道,“猜著了。”
昨日他到越清風院子,見到那脖子上的傷,就猜這倆人不僅沒有談攏,也許還談崩了。
“對不起。”奚玉棠小聲道。
沈七動作不停,“何出此言?”
奚玉棠揉揉鼻子,沒有回答。
他們二人相識於微末。彼時奚玉棠僥倖從雪山一戰活下來,假死昏迷數月不醒。當年的藥王谷谷主被鄒青強行提來幫她看病,沈七便是跟著谷主的小尾巴。
後來奚玉棠保住了命,谷主便留下沈七獨自返回,卻在路上遭遇賊人身亡,同行護送的教眾也全部死在當場。等沈七得知訊息時,他已被藥王谷除名,原因是投靠魔教。
於是沈七脾氣一倔,便真的在玄天教住下了。
當時奚玉棠雖性命無憂但身體極弱,每天不吃不喝不說話,是沈七硬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不說,還努力幫她將身子調養好。
後來,為報救命之恩,奚玉棠將《素九針訣》這本醫經無償送了沈七。兩年後他下山,說要錘鍊醫術,將所學融會貫通,一走便是三年。奚玉棠幾乎以為他不會回來了,然而某一天卻又在山門前見到了他。
他不提《素九》之情,就一副‘我學了你給我的東西,就給你做事,你養我’的態度,讓奚玉棠在笑他莫名其妙的自尊之餘,也有些感動。
可以說,她這條命,是沈七的。
“總之我覺得,除了離火草,應該還有別的方法啦。”奚玉棠諂媚地湊到青年旁邊,挨著他坐下,拿起藥材幫忙分揀,“我這毒又死不了人,就是難受點,耐不得寒而已。”
啪地一下,沈七打掉了奚玉棠的手,“別添亂。”
“哦。”
結果沈七也分不下去了,丟下藥材,從懷裡掏出一紙字據遞了過去,“離火草我賒了,拿越清風的診費抵,此間事了就去蘇州取。”
奚玉棠接過掃了一眼,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