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未落網,無人敢入睡。呂正和司離一商量,決定繼續給自家教主掠陣護法,沈七則從旁待命,三人已經想好,若是教主走火入魔,他們拼死也要衝進去阻攔。
好在她完好無損地出來,心境已平,心魔未生,實力反而更上一層樓。
言笑晏晏地望著司離眉飛色舞講故事,奚玉棠內心安寧而喜悅,一頓早飯下來,身心俱歸於平靜,比之從前,氣息更加內斂。
身邊呂正和沈七對視一眼,終於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昨日之事確有蹊蹺,奚玉棠不得不承認,自己怕是承了越清風的情。
秋遠來的時辰怎麼能那麼巧?又怎麼能那麼恰到好處地道出她閉關是因為內傷,還不著痕跡地恐嚇了一把韓文彥?還有別處的騷動是真是假?想來,若是昨夜韓文彥帶人硬闖,司離和呂正守不住的。
若是沒有越清風背書,她定是要遭一番罪的。
奚玉棠一點都不懷疑這是他的安排。
越家暗衛不是鬧著玩的,訊息渠道逆天,恐怕昨夜歐陽玄的華清院剛出事,他那邊就得了訊息,料到有人恐藉此生事,便佯裝病發,遣了秋遠前來當個人證。秋遠作為他的貼身小廝眾人皆識,一定程度上代表他本人在場,而有第三方在,歐陽玄,或其他隱在暗處的人無法正大光明動手。
只要能撐過一夜,天亮前不出問題,無論她能否出關,事情都能平息下來。
恐怕越清風連她是在穩固心境的事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他真發病了?”奚玉棠看向沈七。
後者慵懶地點頭,意有所指,“鬼門關走一遭,內傷外傷都不輕。”
奚教主:“……”
她這次出門只帶司離沈七,一是雪山必須留下足夠的力量守住大本營,鄒青和迎秋一個武力值高,一個心細如髮,兩人配合足以勝任。二是她想著洛陽有分堂,也有足夠的人手,呂正又是個全方位人才,某種程度上能頂鄒青和迎秋兩個,加上她和司離沈七,想來不會有多大問題。
然而她還是小看了這次武林大會之行,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變數。呂正只有一個,司離經驗不足,沈七沒有武功,若她自身出了問題,他們就會立刻捉襟見肘。倘不是事前和越清風結盟,此行恐怕會更加艱難。
能用的人太少了。
玄天上一輩的高手們死的十不存一,剩餘可用的好手都被她派到別地壓陣,一個蘿蔔一個坑,分身乏力。攤子鋪得大了就必然會有這種問題,但總不能為一個武林大會便收攏力量,壓力只能自己擔。
“暗衛真好用啊……”她深深感慨。
司離和呂正均是耳聰目明之人,聽到她自語,齊聲道,“教主想重組暗衛?”
奚玉棠沒有應聲。
一派掌教怎麼可能沒有暗衛?奚玉棠之前也是有的。還未接手教主之位時,彌留的長輩便開始為此費盡心思,所有人均是他們親自挑選,勢要在死前為她打造一個死士隊伍。然而那一批暗衛中出了叛徒,奚玉棠在那次事件裡險些喪命,臉上的疤就是在那時留下的。
後來她實力漸強,又是一教之主,於是便又起了心思,人由她親自挑,原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還是出了問題。
人心難測,在足夠的利益面前,永遠不要考驗人心。她吃夠了教訓,在這件事上無論如何不能妥協。
她要努力練功,要賺錢,要報仇,要養家……而養暗衛需花費大量時間成本和金錢成本,現在的她做不到。
“啊……”她洩氣地趴在桌上,痛苦哀嚎,“我好窮!!!我窮得快死了!!”
提到窮,三個屬下同樣一臉菜色。
“不如去搶越少主……”司離對著手指,眼神遊移。他冰雪聰明,當然能猜到昨日之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