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被逼退,目光陰冷,“放下他!”
“你過來,我就割了他的頭,試試?”奚玉棠平靜開口。
血殺頓時神色一滯。
見他懂了自己的意思,奚玉棠笑了,提了提手中線,“血玉殿主,還嘴賤麼?”
血玉嗬嗬嗬地喘著粗氣,好半晌才艱難地點頭,稍稍一動,血便如柱般瘋流。
奚玉棠冷笑一聲,鬆了手指,一腳將血玉踹了出去。後者痛苦倒地,被血殺接住,猛烈地咳嗽起來。
“下次最好學乖點。”她輕聲道,“不用謝。”
血殺又怒又驚,卻終沒再開口。
無盡的疲憊湧上心頭,奚玉棠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對歐陽玄隨意拱了拱手,道,“本座累了,容盟主允了我去歇著。”
說完,她轉身往大廳外走去。
沈七等人見狀,一個個對歐陽盟主拱手告辭,快步趕上。
眾人還沉浸在方才奚玉棠的暴起傷人之中,越清風目光冰涼地掃了一眼狼狽的血玉,抬首看向歐陽玄,“盟主,連夜排查吧。”
歐陽玄嘆氣擺手,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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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林盟之人的帶領下,奚玉棠和屬下來到安排給他們的觀瀾院,剛進內室,她便對身後三人道,“你們先下去,我靜一下。”
司離和呂正對視一眼,乖乖出了門,沈七默默望著奚玉棠的背影,轉身離開。
房間裡剎那間安靜下來。
奚玉棠沉默地站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心和嘴角都溢位了血,這才緩緩閉上眼,取下面具,雙手捂臉蹲在地上,深深地呼了口氣。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想要手刃仇人,然而仇人卻死了個不明不白。
這讓她如何甘心?
父親,母親,兄長,玄天教的叔叔阿姨們……他們一定都在等著她報仇,卻沒想,她居然如此不堪大用,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對方就死了。
但不管如何,她的仇人名單上,終於要永遠地劃掉【蕭承】這個名字了。
沒關係。
奚玉棠強迫自己不停地深呼吸,沒關係,還沒結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因為蕭承死了就可以鬆一口氣,不可以。
她要報仇,要看著玄天教壯大,要活著。
還有很多事等著她。
過了許久,奚玉棠放下雙手,疲憊地閉眼養神,直到氣息恢復平靜,才輕輕開口,“阿七。”
門外沈七的聲音傳來,“我在。”
“進來。”
沈七推門而入,猛地看到滿臉血的自家教主,嚇了一跳。
奚玉棠咧嘴一笑,“來幫我洗臉,我好累,胳膊抬不起來。”
“你放屁!”沈七罵道。
然口硬心軟,沈七終還是打了水幫奚玉棠擦乾淨臉蛋,見她唇角被咬破,手心也被掐破,嘆了口氣,任命地給她上藥。
“你這是何必。”沈七將藥粉撒在她手心上,拿過乾淨的繃帶一圈一圈地裹。
奚玉棠唇上沾著藥粉,說話不太利索,“有點不甘心。”
可不甘心有什麼用?人已經死了。
沈七手法利落地將繃帶打了個結,淡淡道,“翻篇吧。”
“……嗯。”
兩個手都包紮好,沈七收起藥箱,坐定,開啟了審問模式。
奚玉棠眉毛一抖,立刻就要往外逃。誰知還沒到門口,呂正和司離便一左一右地堵了門,笑嘻嘻地看著她。
“教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聽話哦。”司離歪頭看她。
“院子裡都是我們的人,教主,別想跑了。”呂正苦口婆心。
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