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來想去,慕容央嚴不會愚蠢到在他自己的王府裡除掉自己,除了他,還會有誰在這一場棋局上?那個人是誰?他到現在才發現。
靠著鐵門看著蔓延開來的火焰和濃濃的白煙,二人心思各異,一人笑半世只為證明而權勢紛爭到頭來葬身火海,一人笑半世不知世事而入塵世最後害人身埋火海。
玉清風側首看向身邊的慕容策,這個那夜之前還被自己厭惡和嫌棄的男人就這樣被自己害了,他所籌謀的所有隨他殆盡在這場火海,他恨自己嗎?他還會記得三月燈火迷離下的初相遇嗎?還記得他於身後為自己梳妝的早晨嗎?可還記得那些有意無意的一抹笑意?
“慕容,到了下面,可別恨我。”
若說恨是談不上的,這件事情不是他一人的錯,何況,他根本是被自己牽扯進來的,他能恨他嗎?不能?該恨、該反思、該自責的是自己,倘若自己在進來時想到皇權紛爭的善變也許他們就不會中計,說到底,是自己疏忽。
他側首對上玉清風的眼眸時,說道:“若是活著出去,我一定補償你。”
玉清風不解。“為何?”
慕容策淡淡笑,笑意深的誰也看不出其中的一絲喜悅和滿足,他抬手時牽動玉清風的手,最後乾脆放下放在地上,說道:“讓你更深的瞭解這場紛爭,在這張蜘蛛網上,只有一個編織的人,其餘落入其中的都是他的食物,能逃脫的不是幸運,而是腦子。不過,你若是不想繼續深入其中,我可以立即把你送出去。”
玉清風真以為是補償,卻不料是給他惡補權勢紛爭,當即破涕而笑,搖頭表示無奈。又說道:“趁還來得及,我們不說這些,好嗎?慕容,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是啊!不知能否繼續活下去,談這些作何呢?
“你問。”
“為何送我碎羽長玉?”玉清風本是想問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他的防備不許他開口問這話。他記得司徒胤的話,慕容策對自己的生母尚可殘忍到熟視無睹,對他們這種人又會好到哪裡呢?等他的興趣過了,如同被廢的東西一樣會被扔掉。他這個高貴的王爺,想要第一美人豈非難事,一個男寵算的了什麼。
慕容策道:“只因當時銅陵玉已經用完了,但你確實可以讓我相信。”
“所以當初我拿到的應該是銅陵玉,只因沒有多餘的銅陵玉。”玉清風失落的笑道,緩緩從腰封之中取出那塊玉佩。“難道你沒有讓人再打造銅陵玉嗎?”
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碎羽長玉,他的色澤還在,猶如新出。慕容策伸手接過拽在手中,說道:“當初給你碎羽長玉,恭蘇私下生氣,好幾日都沒理我。你不知道我們一起走過二十多年,多少風風雨雨,他身上受過的所有傷我都知道,我受過的傷他也知道……碎羽長玉的分量很重,其實,玉清風,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何要將此玉給你。”
此玉他當給也當給恭蘇,他收此玉無人會有怨言,可他當初並未選擇將碎羽長玉與恭蘇的銅陵玉兌換,而降他給了玉清風。恭蘇生氣是應當的。
排除掉那個原因,玉清風有些受傷的苦笑,看著眼前的大火,眼角的淚水都被這溫度灼燙了。
“我記得你說過並不在乎我哥的那點權力,慕容,你知不知你有時候太過自信?你總以為不需要別人你也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我知道你有能力,坐到這個位置上,你成功七分了。可你真的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嗎?有些人你應該拉攏,顏面沒有那麼重要,就像我為了除去穎娥會低聲下氣的和你做交易,會利用我和玉清鏡之間的感情。英雄不論出處之理不應是如此嗎?”
慕容策輕輕垂眸,似是已經承認了玉清風所說的話。太過自信了嗎?慕容央嚴拉攏玉清鏡,但他若是出手玉清鏡應當和自己一道;伯仲顏雖是太傅,大太子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