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我看到折桂坊裡的人給咱們家送東西來了?”
蘇怡香道:“你跟我來吧,那是給你的!”
喜弟忙道:“嗯!”
跟著蘇怡香進了她的廂房,喜弟看著蘇怡香案機上一一擺開的筆墨紙張道:“從明天起,你要來我屋裡,我教你學寫字,那天爹爹走時,你寫的字我看到了,有這個恆心讀書,不怕萬事不成!姐姐會不遺餘力幫你!”
喜弟小手摸著那幾只毛筆,連四紙他認得道:“姐,這紙給我用倒正好,不太貴!”
蘇怡香看著和自己六七份像的喜弟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墨是徽墨,不算差,你喜歡嗎?”
蘇怡香低頭看著喜弟,這徽墨豐肌膩理,光澤如漆,被人譽為拈來輕,嗅來馨,麻來清。喜弟才七歲,正是好玩,好奇心大長的時候,尋求知識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她手裡拿起那一塊墨道:“雖是徽墨,卻不是李墨,但品質不差,你要好好用著,你看看,這上面有一隻猴兒!”
喜弟怎麼不喜歡?雖說不太明白這徽墨有多貴重,但從蘇怡香眼裡他看到,這墨不一般,他這麼小,當姐姐地沒有因為他小矇混他,他就心裡明白,四姐是真心與他相待!
他喜興地捧著手裡的墨,上面刻著一隻手中捧著香桃的猴兒,栩栩如生。喜弟愛不釋手,他就是屬猴的。
“姐,我捨不得用了!”
蘇怡香知道喜弟這是孩兒性心,也不放在心上,和他搭腔說話,蘭芝站在一邊上,不停地看著她。
“你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快去端杯水來,不知道咱們走了那麼遠的路!”
蘭芝細心觀察,發現蘇怡香嘴角兒往上翹著和她說話,心一下從半空裡落下來:“姑娘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蘇怡香賴得和她說話對著喜弟道:“姐姐這裡還有一方硯臺,是父親專門從甘肅帶回來的,硯臺貴重,比這徽墨還難得,你用的這個墨不算太貴,質地算是中等,等到你過個兩三年,懂得這用墨的好處,再買上好的,徽墨裡還有更精緻,更用得乘手的,姐姐做這些,希望你自己明白,你是爹爹唯一的兒子,娘和爹爹都支著你,咱們家不缺銀子,就缺能光耀門庭的錚錚男兒!記著明日你來姐姐屋裡,姐姐收拾出來,再給你!”
喜弟仰著張因興奮而漲得緋紅的臉蛋道:“姐姐放心,你的話我記在心裡了,從明兒個開始,姐姐就是我的先生,喜弟不會給先生抹黑!”
蘭芝端了水來,聽到喜弟的話道:“大爺,你以後定要中個探花郎,讓咱們家的人都沾些大爺的光,到時候,看誰敢欺負我們,都說我們是商賈,不在上九流裡算,可是這衣食住行裡,不是衣在前嗎 ?幹嘛看不起人?”
喜弟使勁地點頭,面上嚴肅地不一般:“為什麼不是狀元呢?”
蘇怡香想起前世裡見過幾會跨馬遊街的狀元郎,抿著嘴笑道:“聖上感念學子的十年寒窗苦讀不容易,這狀元郎都讓年齡大的人得了,探花郎卻都是少年英才,是想讓他們再努力更進一步!”
喜弟明白似地點點頭。
蘇怡香看著倒笑了起來。
喜弟也笑了。可是笑著笑著他卻漸漸抿緊了唇。
趙子辰回到府裡,就鑽進秋棠院裡。
幾個表妹扒在秋棠院外面往裡看,沒有趙子辰的話,誰也不敢往裡走一步。趙府爺們個個長得出眾,趙府的內裡更是像一個秘,表妹們爭先恐後往趙府裡湧,七大姑,八大姨的,說不清的親戚往裡湊,不是那長得出挑的,都不敢和別的表妹爭,這一個個如花似玉地,萬里花嬌,五六朵嬌嫩的花兒,站在六月烈陽下,曬得臉頰褪了胭脂,汗沁沁地讓人不忍直視!都看得出這幾位眼睛裡妒火燃得紅了眼圈兒,有柔弱些的,竟還掉下幾顆金豆子掛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