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先皇兩個字便紛紛跪下的百官,又在聽到遺詔之時,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風霽月臉上的笑意也有一瞬間的凝固。父皇臨終前立有密旨,這件事在朝中傳了三年,但苦於無確切的證據,也沒人敢當朝議論。三年前他派風瀟月去風州找王槐安,就是為了徹查此事,可三年過去了,風瀟月總說此事未果,那為何這個密旨現在又會突然出現,而且還落到了皇叔的手裡呢?
慕容刑天一直在觀察著風霽月的神色,看到他僵硬的笑意,心中暗自滿意。
“不知諸位可還記得三年前辭官回鄉的王槐安王丞相?”即使心裡已經澎湃萬分,慕容刑天仍是故作鎮定。既已踏出了這一步,就決計沒有回頭之路了。成敗在此一舉,所以他必須更加地耐心,縱然此刻他恨不能扔下手中的遺詔,坐上那只有幾步之遙,觸手可及的龍椅。
“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相乃是三朝元老,對我大齊王朝有著不可泯滅的功績,即使他已經辭官,但我想愛卿們都不會忘記他的。”風霽月邊說邊走,說完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皇上所言甚是。”慕容刑天故作恭敬地點頭,“先皇仙逝前曾將遺詔交予王相,只是本王一直不太明白王相為何只傳了先皇的口諭,而不宣讀遺詔,甚至還帶著遺詔辭官回鄉。”
他頓了頓,轉向了大臣,繼續道:“直至近日,當本王有幸拿到這份遺詔之時,才恍悟來龍去脈。”
“遺詔上寫了什麼?”有一位將軍站出來高聲問道,身邊立刻有官員開始附和。
“別急。”慕容刑天心情很好地不追究他們的冒犯,看著風霽月,“皇上可有興趣知道里面的內容?”
他當然想知道,可看慕容刑天把握十足的模樣,又不敢確定遺詔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皇叔,你今天站在這裡,該不會就是為了宣讀父皇的遺詔的吧?”
慕容刑天想了想,點頭,“可以這麼說。”這其實並不是他原本的計劃,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派去殺王槐安的殺手還帶回來了這個東西,更沒想到的是,上面的內容竟然讓他的謀反成了名正言順。
“那朕可否先問你一個問題?”
風霽月到此刻還淡然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皇上請講。”
風霽月的目光放在遺詔上,“既然這份遺詔是父皇給王丞相的,為何會到了你的手裡?”
慕容刑天在來之前就猜到他會這麼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臉色漸沉,眸中隱隱透著哀傷,過了好半天,才低嘆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想是大家還不知道吧,王丞相在不久以前已經過世了。”
“什麼?”
“王相過世了?”
下面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那些低著頭的大臣們,聽聞以後個個都抬起了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慕容刑天。
而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風霽月在心裡冷哼,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慕容刑天道:“前些日子本王的一位故友要去風州辦事,本王便讓他順道去探望王相,順便告知他朝中一切安穩,讓他好放心安享天年。卻沒想到故友沒過幾日便折回了京,行色匆匆地找到本王,告訴本王王丞相的府邸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據鄰里的百姓說,相府中無人逃生,均在那場大火中喪生……”
“相爺……”下面已經有人哭了起來。
慕容刑天趁勢舉起手中的遺詔,“這是故友在相爺書房的密閣裡找到的,幸虧相爺藏得好,否則只怕連這個遺詔都已化作了灰燼,先皇的一番苦心就付諸東流了。”
“王爺,您就不要再賣關子了,趕快宣讀遺詔吧!”
“等一下。”風霽月阻止了他。
“哦,不知皇上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