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跟王煥講過,那本就是她都不該知道的事,也犯不著說出來叫王煥跟著一起煩惱。可是眼見著前世的人一個一個出現,她也難以跳脫這個怪圈,忍不住去關注。
“我覺得……申屠威可能是我上輩子的仇人。”石聆說完,看向王煥,眨了眨眼。
真真假假,隨他去想吧。
王煥卻認真聽著。
石聆失笑:“你信啊?”
這種話都信?
王煥頷首:“有什麼不信呢?阿聆不說假話的。”
當初石聆在信中所說的事,哪件不是匪夷所思?並非他接受能力好,而是因為那是石聆說的,這個姑娘輕易不會說謊,所以他試著去相信,而後發現,如果她說的是真,那麼她身上的一切故事都合情合理。
世間事不過“道理”二字,道理都說得通,便沒什麼可信不可信。
石聆聽罷垂首,她什麼也沒說,心裡卻突然就踏實起來。這男人把她讀得透透的,吃得死死的,自己載在他手裡也只是時間問題吧,可笑自己從前還那般掙扎。
“總之,這是個讓人忌憚的人,你要當心。”
王煥忽而笑了。
“阿聆真是很厲害。”
石聆不解。
王煥攬過她,道:“若按你所說,他上輩子傷害過你,而這一世重逢,你能不懼不畏,還能坦然講給我聽,真的很厲害啊。若是我,或許連見他都不敢,又或者恨不得跟他拼命。畢竟是上輩子讓我栽過跟頭的人,心裡總會忌憚,無法保持冷靜。”
石聆聽著,無聲地點點頭。
認可了,也不知道是認可了自己很厲害,還是說自己其實不夠冷靜。
反正王煥會懂的。
“所以,這些事用不著你去面對。阿聆放心,那個申屠威針對的是我也好,是你也罷……他這段時間得罪的可不只我們,此時此刻,還用不著我們動,自會有人去收拾他。”
本想著,這個人和這件事都與自己無關,可既然是石聆都忌憚的人,他也該有所表示才行。不過,此刻,在京城,可輪不到他出手。
石聆敏感地察覺到王煥的話裡有話:“你是不是有計劃了?”
“不是計劃。”王煥別有深意地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三日後,申屠豔入東宮,封太子側妃。宮中大擺宴席,石聆以身體不適為由推卻,只送了份妥當的賀禮。又過兩日,申屠威率領拓國使團離開京城,踏上歸途。
事情就發生在拓國使團離京的第六天。
申屠皇室離開京城以後,並沒有一路走官道,而是在曲江附近停留了幾天,據說是因為使團中有人生病,在此處休養。異國他鄉,水土不服,也是常有的事,朝廷初時並未放在心上。不想三日後卻傳來訊息,拓國二皇子申屠威遇刺,傷勢極重!
此訊息一出,朝臣譁然。
正是非常時刻,拓國與明珠關係極其重要,石聆雖然不喜歡申屠威,但是更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死在明珠境內。
據說兇手是當地的一夥流民,在使團眾人的飯菜下了藥,目的不過是謀財。至於申屠威為何會受傷,使團之人語焉不詳。而罪魁禍首因為熟悉當地地形又善於偽裝,因此並未落網。
這件事從起因到結果都極其匪夷所思。
什麼樣的流民能突破拓國二十勇士的防偽,傷到申屠威?既然是為了謀財,又為什麼會對申屠威下手?
拓國皇室震怒,要求明珠朝必須給一個交代,景仁帝也是眉頭緊鎖。
石聆身在戶部,也從同僚口中得知了早朝的情形。難得的是,對於這件事,向來不和的沈國公和林相等人居然站在了同一邊,認為應該全力徹查此事,無論拓國皇室提出什麼要求,此刻都不宜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