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對此,石聆並不點破。
在這個時候,勝負未見分曉,有人趕來巴結你,也是對你的另一種鼓勵。
五日後,摺子經過蔡徵最後的刪刪改改,終於擬成。
看著那厚厚的一打,眾人此刻心裡都是一個念想:這大概是三十年來凝結戶部人最多心血的一道摺子了。
收拾妥當後,蔡徵回家沐浴更衣一番,然後風風火火地去上朝了。
而石聆這才想起,她這五日廢寢忘食,一心埋頭在國債一事的商議上,幾乎忘了一件事。
“韓大人,今日是初幾?”
日子過得昏天暗地,石姑娘不知今夕何夕。
“石姑娘,是初九了。”
見這個精明能幹的姑娘難得露出些糊塗神情,反而叫人覺得這才是這個年齡姑娘該有的樣子,韓侍郎不由想到家中才滿五歲的小女兒,一晃也是五日未見,分外想念呢。
初九?
石聆腳步頓了頓。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寫得好燒腦……
☆、送別
西城門是京城年代最久遠的一座關卡,平整的官道筆直地修向遠方,兩側楊柳依依,長亭更短亭。這是南下的畢竟之路,折柳相送,千里相隨都是不只存在於故事裡的佳話。此刻西城門外車馬整裝待發,人數不多,卻也有幾分凜然之感。
朝廷特派的賑災官員今日啟程,隊伍前面,為首的便是本次的宣撫使,淮陽世子王煥。
初十又在城門口繞了一圈,嘆了口氣,轉回了隊伍前頭。
“世子,該啟程了。”
王煥沒有回應。
“世子?”
王煥似是突然驚醒:“什麼時辰了?”
“辰時了。再不走要趕不上船了。”
他們只有一個時辰多一點的路程,午時就要在江邊換船,沿水路南下,用最快的速度到達曲江附近。
王煥望向城門方,這個時辰已經有賣菜的小販陸陸續續挑著空扁擔出城,要進京或離京的百姓也在城門口匯聚。他們這一大波人馬停在這裡,早已引得民眾猜測和圍觀,後面的官員也都看著,只等他一聲令下。
她應該累壞了吧,聽說已經五日不眠不休,只靠論事間隙的幾刻鐘的小憩。聽說今日早朝摺子已經呈了上去,她不用上朝,應該可以休息一下。也只是一會兒而已,等皇上看了摺子,馬上又要召見蔡大人,她是一定要同去的。
她想的辦法他已經聽說了,的確是夠驚世駭俗,即便摺子有整個戶部的人幫襯著,景仁帝也必然會先給她一個下馬威。
她是不會被嚇到的,一定又漂亮的反擊回去,最後要所有人心服口服,畢竟連那些半輩子碌碌無為的老頭子都願意賭上一把,跟她幹一樁大事。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小小的身體,卻好似蘊含了無窮大的能量,老是幹這些讓他們這些大男人都歎為觀止的事情。
可是當他吻她的時候,她卻臉紅了,身體僵得像木頭,縮在角落裡,不經意地擺出防禦的姿勢,害羞尷尬又不知所措,和尋常人家的女孩子是一樣的。
王煥騎在馬上,不緊不慢地趕路,心裡想著:終究還是有些急了。
雖然他們認識很久了,但前一年,他一直冒充他人的身份和她交流,他覺得他們已經非常熟悉,可是在石聆心中,她心裡的那些心事和體己話都是給阿莞說的。雖然有些喪氣,但是事實如此,如果要石聆選,在他和阿莞之中,石聆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抱緊阿莞,視他為洪水猛獸。
更何況他早就知道,她不想欠任何情債,她一直都意志堅決的要走,似乎是家裡有非常重要的事,對她而言大於一切,甚至是大於自我。
一個女人,你可以用權力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