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
挽著少女的婦人抬手在少女手背拍了拍,笑道:“女兒,這可是你剛才說的美人?我看並沒有什麼。”
石聆便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了。
她轉而打量那位白姑娘,見她雖比不上王莞,卻也是個俏麗的姑娘,可是石聆對她全無印象。分明是第一次見面,為何這些人眼中卻有敵意?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夫人,看石聆的眼神兒頗有些狠辣。而那位白夫人的話,顯然又在這股火上灑了一把油。
孫大夫人咬牙道:“妹妹放心!我孫家家規森嚴,斷不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放進來的,今兒這事,我定會叫阿棋給一個交代!”
白瑞嬌打量著石聆,微微皺眉。
不對呀,這不是那日與她穿同樣衣裳的女子,怎麼錦繡坊還不只一個姑娘?況,放著美人兒不要,反而教這般尋常姿色的尋上門來,那孫少爺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挽著母親的手臂,白瑞嬌腹誹著。
☆、10、琮秀
孫夫人盛怒凌人,白夫人和白瑞嬌則一臉看戲樣,尤其是白瑞嬌,盯了石聆半天,似乎想尋些特別之處,卻是越看越覺得不過如此。
那日她途經錦繡坊,因和錦繡坊的夥計撞了衫子而爽了閨中好友的約,惹了好幾個官家千金不高興。可她也沒辦法,總不能穿著那樣的衣裳去惹人笑話,只是在她心裡,卻把這筆賬記在了錦繡坊頭上。今日與母親來赴約,她也知道母親是有心要她與那孫家少爺見上一面,彼此留個印象,不想又被錦繡坊的人上門破壞。
孫大夫人一開始本想大事化小的,便是兒子真的招惹了個女人回來,只要兒子喜歡,收了房也沒什麼,只是不能在白家母女面前罷了。是以孫大夫人留了個心眼,叫丫鬟先把人安置下來,別鬧出什麼動靜。
不想那白姑娘聽到錦繡坊時,卻是語氣一酸,說錦繡坊有個美人兒她是見過的,如何不成體統,如何在店內賣弄風騷,還和男子有說有笑,不知檢點。白夫人一聽臉就黑了,孫大夫人更是頭回聽聞此事,生怕自己兒子被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下了套,更為了孫府的面子,便決定親自去見那女子,最好能當場處置了,也好安了白家母女的心。
“你是什麼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說清楚!”孫大夫人仰首,彷彿高不可攀。
石聆便是再遲鈍,也知道這裡面有誤會。只是平白無故地被人連肖帶扁的數落一頓,任誰心情也不會好。她本是恩怨分明之人,上一次她不與奶孃計較,是礙著恩情和王莞的面子。眼前這個婦人是孫少爺的娘,她和那個孫家少爺可沒半點恩情——且還有仇。
見石聆冷冷不發一語,孫大夫人越發覺得她是心虛,厲聲道:“好大的派頭。一個女兒家,穿得不男不女,舉止輕狂,毫無婦容不說,竟然厚顏無恥地找上男人家裡來?就憑這些下賤的手段,就想入我孫家的門?當我孫府是什麼地方?”
“呀,是你。”白瑞嬌突然道。
她盯了石聆半晌,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人,可不是那日那美人兒身邊的少年?原來她竟也是個女的?
“瑞嬌兒,你不要擔心,這件事必然有誤會,我兒怎會看上這樣的野丫頭?”
白瑞嬌看著石聆,突然笑道:“姨母說得是。”
便是看上,也該是另一個才對。
白瑞嬌於是退回母親身邊,並不把石聆放在眼裡。
孫大夫人聞言鬆了口氣,隨即回過頭,厲色道:“來人,把她轟出去!不許再靠近孫宅一步!”
“且慢。”石聆掃了一眼眾人,忽然臉色緩和,略帶客氣地道,“夫人,您誤會了。如孫家這樣的門楣,豈是小女子高攀得起的?我此番登門,便是來和令郎說清楚,憑據在此,就此奉還,你我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