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惠太子已經完全慌亂了;戀庶母、奸妹妹;簡直可以想象父親的雷霆怒火,以及雪花一般的廢儲君摺子。可是抬頭看向姬暮年,看著他眼睛裡堅毅冷靜的神色,卻升起一絲求生的希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他,幾乎要哭出來。
“是……;玉貴妃的耳墜。”
“荒唐!!”姬暮年跪在地上一聲斷喝,氣得臉色大變,“你怎麼能……”但是沒有功夫跟他生氣,情急之中,飛快的琢磨應對的辦法。片刻後……,緩緩抬頭,“太子殿下記住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麼翡翠,不知道什麼耳墜,更不知是誰陷害你故意扔進去的!”
他加重語氣,“你記住了,這一切都是別人在陷害你!”
反正今日的水已經渾了,皇帝上了年紀,疑心重,不如把水攪得更渾濁一些,反倒能夠把太子給摘乾淨。想到此處,親自去面盆裡面擰了一把帕子,讓靖惠太子擦了一把臉,然後將他生生拽了起來。
“太子殿下,你現在完全不知情!馬上趕過去,質問厲如海到底在做什麼?想必他不會說出實話,太子殿下只能一頭霧水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把翡翠耳墜找出來。太子殿下莫名其妙被人誣陷,自然是滿心震驚憤怒,那麼就馬上進宮,向皇上哭訴你被冤枉的可憐和委屈!”
“這……”靖惠太子驚疑道:“抵賴就行了?”
“只有這個法子!”姬暮年飛快解釋,“太子殿下還不知道吧,今兒府裡面有人故意縱火騙你回來,再引你路過祁家別院,所以……,這一切全都是別人的陰謀!”急聲喝斥他,“快,照我說的去做!”
******
“太子哥哥。”去往金鑾殿的一個路口中央,站著一個豆蔻年華的明媚少女,淺金雲紋上衣,玉白色的凌波水仙裙,就連雲霞金光,都壓不過她清理絕倫的姿容。彷彿春風一呵,滿園□裡最潔白無瑕的那一支玉色梨花。
靖惠太子見了,越發覺得羞愧滿面抬不起頭來。
慕容沅摒退了宮人,襝衽道:“多謝太子哥哥今日及時醒悟,救了阿沅。”不顧哥哥震驚的臉色,走近了一些,低聲問道:“太子哥哥,可曾見過一個翡翠耳墜?”
靖惠太子臉色猛地一變。
“太子哥哥肯定沒有見過。”慕容沅自言自語,看向太子的眼睛說道:“一定是有人陰謀陷害,往太子府裡的池塘扔下了母妃的耳墜,太子哥哥完全不知情,對不對?”
靖惠太子眼神閃爍,“阿沅,我……”
姬暮年圍了過來,擋住了別人的視線,同樣道:“太子殿下,就按下官和公主所說去做,絕對不能有差錯!” 心中升起一縷奇異的感覺……,心有靈犀?彼此居然想到一起去了,微微有點奇妙。
慕容沅長眉入鬢,目光凝重時,很有幾分玉貴妃冷若冰霜的影子,她厲聲道:“既然太子哥哥什麼都不知道,是被人冤枉的,為什麼眼裡沒有憤怒?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靖惠太子強迫自己抬起頭來,看了妹妹一眼,滿眼愧疚,在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下自慚形穢,“阿沅,對不起……”
“太子哥哥!”慕容沅打斷他,急聲道:“你要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是被人陷害的,那麼現在你應該滿腔憤怒,應該眼神坦蕩毫不退縮,明白沒有?!”
“是,我明白。”靖惠太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就是做不好。
“你明白?”慕容沅一聲冷笑,“那你這樣眼神閃閃爍爍的,是心中有愧嗎?是存了心要害死我母妃嗎?!”她問:“你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又怎麼去面對父皇?又怎麼去面對,正等著置你於死地的傅婕妤?!”
“傅婕妤?”
“對。”慕容沅決定給他下一點猛料,冷聲道:“傅婕妤認為,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