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通毅再呆,也明白鬍嬸的意思了。
限嫁
“慎掌櫃,我,不嫌棄你。”沈通毅明白鬍嬸的意思後,這是他見到慎芮的第一句話。話說,他說這句話,倒不是表達自己娶慎芮有多不情願。他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睛也不敢直視慎芮,聲音從嗓子裡硬擠出來,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害羞到極點的樣子。
慎芮錯愕在當場,反應過來後,想笑,然後放緩說話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謝謝沈公子這麼看得起我。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暫時不想改變。”
“啊?慎掌櫃,你是什麼意思?我沒說要改變你啊。你可以照常做陶塑。我不希望你丟掉不做。那樣我就看不到你精美的陶塑了。”沈通毅依然緊張,說話時忘記了呼吸,說到最後只剩喘氣了。
慎芮發覺跟他交流起來很困難,無奈地嘆口氣,說道:“我暫時不想嫁人。沒那個心思。”
沈通毅驚訝地抬起頭,看了慎芮一眼,又害羞地挪開眼睛,“那胡嬸,怎麼那麼說?”
“胡嬸雖然是為我好,但她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做法欠妥。望沈公子能夠原諒她的冒失。”
最好,你不原諒她,然後不再來我家了。
“這樣啊,那我還能來學陶塑嗎?”沈通毅手足無措地站著,緊張得嘴唇直哆嗦。
“唉~~當然能來了。”慎芮還能再說什麼?人家都緊張成這樣了。
弓杉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兩個月後,他抽空來了一趟陽惕。從甘捕快那裡知道慎芮的住處後,買了一些糕點禮品,直奔她的鋪子。前面鋪子裡擺放的陶塑果然精美異常。
“生意還好吧?”弓杉邊看邊問胡伯。
“怎麼說呢,糊餬口而已。”胡伯不知道弓杉的身份,自然不會說真話,按照慣常的思維,說些客套話。
“餬口而已?”弓杉皺下眉頭,心裡有點發堵了,“真是胡鬧!”
“什麼?”胡伯納悶地看著弓杉,“公子是什麼意思?”
“哎?去後院的門在哪?”弓杉轉了一圈,沒找到門。一般的鋪子都有一個門通向後院。慎芮的鋪子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在門上掛了一塊布,布上掛滿了小巧的陶藝玩具。
“敢問這位公子貴姓?找我們掌櫃何事?容小老兒給掌櫃的通報一下。”胡伯終於明白麵前的應是掌櫃的熟人了。
弓杉在牆上敲了一會,終於找到了門,一把拉開,說道:“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守著鋪子吧。”但胡伯還是跟著進了後院。
後院裡慎芮正在給一件陶瓶上彩,旁邊有一箇中年婦人抱著弓祺玩耍。院子的一角堆著幾堆泥土。一個短打扮的矮壯男子正在劈柴。這些情景沒有超出弓杉的想象,他沒什麼反應,但看到窯門前燒火的華衣男子時,他不淡定了。
他在和慎芮打招呼前,就幾步躥到沈通毅的面前,彎腰問他:“你是誰?”
沈通毅嚇了一跳,抬頭看到弓杉一臉怒容,脾氣也上來了,“你又是誰?”人單純,不代表人家好欺負。
“你——”弓杉被噎,更氣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氣。
胡伯走到慎芮面前,提醒了她一聲。她抬起頭看到弓杉一臉怒容,覺得好笑,便笑著喊了一聲:“五公子!您怎麼來了?”
這句生分的稱呼,讓弓杉的怒氣更甚,“你什麼意思?!我不能來?”
“弓五爺,你這是在哪受了氣?特意跑到我面前找茬來啦?”
弓杉被慎芮這麼一笑,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走到胡嬸面前,伸手逗了逗弓祺,“會喊人了嗎?喊‘五叔’。”
胡嬸一驚,仔細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弓杉小聲問胡嬸,“那個人是誰?”
“沈公子。跟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