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說:「王爺,明天便是世勳的大婚。」
鍾大有點感慨,總覺得世勳還是一個孩子。「連他也要娶妻了。」
「他的長子是了不得的人物。」裴惠蘭一旦想到世勳的長子就是未來的皇帝,心中只會浮現人算不如天算六個字。
太子機關算盡,應該沒想過有這一天吧。
鍾大冷笑,「他能平安長大的話,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裴惠蘭早就習慣了鍾大的說話方式,有事沒事就要損別人一番,其實並沒有壞心眼。
鍾大現在抱著裴惠蘭,他才覺得自己心裡比他想象的要更喜歡她一些。如此抱著她,他就禁不住想笑,眼角眉梢舒展起來,不自覺就流露出幾分輕鬆且溫柔的情感來。
裴惠蘭抬頭見到鍾大臉上的笑意,心裡一甜,唇角就勾了起來,「王爺的兒子很快就會出生,別擔心。」
「我還是一句話,出生之後能平安長大再說吧。」在去年,他的三個孩子未出生就夭折了,害他都心灰意冷了一段時間。
裴惠蘭篤定地說:「我相信可以。」
鍾大勾了勾嘴角,「那倒是,我們再努力一次。」
裴惠蘭閉上雙眼,感受對方在自己臉頰和頸項留下的吻,直至情動處,更是忍不住夾緊對方的腰,顫著聲說:「慢點……慢點……」
不久之後,裴惠蘭就懷有身孕,恰巧新婚兩個月的榮王妃李氏和側妃也宣告懷有身孕,只有靈濟宮沒有半點喜訊傳出來。
……
裴惠蘭沒有生產的經驗,懷著孩子是一步一驚心,生怕會出任何意外,惟一一次出門只是去徽王府慶祝樸燦烈的生辰。十一月二十七日是樸燦烈的生辰,樸家素來喜歡聽戲,所以樸燦烈過生辰也是搭了戲臺,讓自己府中的家班上臺唱戲。樸燦烈在戲臺前擺了一席家宴酒席,皆是自己人。
邊伯賢沒在京城,鄭宜芳只是遣人送禮過來,太子和世勳都帶著正妃出席,加上裴惠蘭和鍾大,剛好七個人。
點戲時,樸燦烈先叫太子點。太子推讓一遍,便點了一出《西遊記》的《借扇》。樸燦烈笑著問:「太子是覺得我那孫悟空嗎?」
太子笑說:「因為你一向都愛管閒事。」
樸燦烈又讓鍾大點戲,鍾大想了想便問:「《牆頭馬上》吧,這是一出好戲,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將身輕許人,若我將來有個女兒,肯定不讓她到處亂跑,連後花園也別去,省得認識一兩個輕薄秀才。三弟,我說得對嗎?」
世勳賠笑說:「女兒家應該守三從四德。」
鍾大聽到世勳的回答,便轉頭對裴惠蘭說:「我們一定要好生教養兒女,否則會被人恥笑皇家不識大體,我看長安妹妹的規矩就極好了,太子手把手教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太子淡淡地說:「那二弟妹一定要給二弟生個好閨女了。」
鍾大別過頭去,嘴上掛著不屑的笑意。
世勳對崑曲不甚瞭解,便隨便點了《遊園》和《驚夢》。太子妃又點了一出《滿床笏》,說燦烈過生辰應該喜慶一點。樸燦烈倒沒所謂說:「我平日都是聽這些戲,大家一起過來熱鬧便好
了。」
鍾大笑說:「待你成親之後,徽王府不就熱鬧起來了嗎?」
裴惠蘭跟著笑起來,長樂公主若是嫁到徽王府,恐怕樸燦烈就享不到清福了。
樸燦烈說:「現在最熱鬧是榮王府,我還沒來得及向表弟道喜。」
世勳見到太子臉色陰沉,便說:「表哥記得多送禮便是了。」樸燦烈什麼也缺,就是不缺錢,瞧他身上掛的那塊玉佩,真是好東西,晶瑩剔透,宮中也找不到這樣的上品。
康平二十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裴惠蘭生下端王的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