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還得知,不知道是不是從小沒有長在身邊的關係,老王妃田蘭作為她男人的親祖母,對她男人很是不喜,對賀連奕賀連語兄妹二人卻是寶貝得很。反倒是太后這個姨祖母當她男人跟個親孫子似的,比對太子等人都好,幾乎是有求必應。
言歸正傳,楚雁回老遠便笑吟吟的道:“月嬤嬤,勞你老親自跑一趟,宜城怎麼過意得去?”
月嬤嬤見楚雁迴帶著兩名婢女前來,當即便起身迎了上去,行了個標準的宮禮,“奴婢見過宜城縣主。”
楚雁回連忙側開身子避開月嬤嬤的行禮,以示尊敬,並虛扶了一把,“嬤嬤切不可和宜城客氣,宜城愧不敢當。”
月嬤嬤將這小小的舉動看在眼裡,心嘆她禮儀周道、言語得體、舉止端莊,更是通人情世故,一點也不像是長在鄉下的女子,暗裡為她加了好幾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縣主深得太后喜愛,奴婢跑這一趟是奴婢的福氣,縣主才是莫要客氣。”
楚雁回失笑道:“嬤嬤,我們倆都不要客氣了,否則就沒完沒了了,咱們隨意些可好?”
“奴婢也是這樣想的。”月嬤嬤說著,對那小宮女招了招手,“琳琅,你過來。”
宮女琳琅曲膝應了聲是,便橫抱著鳳鸞琴走了過來。
月嬤嬤開啟琴匣道:“縣主,我們太后說了,寶劍贈英雄,鮮花配美人,這鳳鸞琴嘛自當有更好的歸宿,而昨日太后聽了縣主撫琴後,便覺得這琴找到了最好的歸屬,是以今兒一早便催促奴婢送來了,望縣主務必收下。”
“如此厚禮,宜城怎敢當?”楚雁回推辭道:“再說景大哥告知宜城,太后的琴技才稱得上當世一絕,鮮少有人能及,這鳳鸞琴自當配太后才是!”
“呵呵。”月嬤嬤想到什麼,好笑的道:“縣主,還真讓我們太后說準了。”
楚雁回微微揚眉道:“嬤嬤這話怎講?”
“我們太后說你定然不會收這琴,她讓奴婢告訴縣主,長者賜不可辭,如果縣主還是不肯收,那就當是給你和靖王世子的新婚賀禮了。”
話都這樣說了,楚雁回再推遲就過了,只得謝了恩收了下來,並給月嬤嬤遞上了豐厚的謝禮,親自將她送到了府外的馬車上才算完。
回去蒼瀾軒簡單吃了點東西,便讓月影駕了馬車,往她說的地方而去。
……
先鋒營在京城的北郊,依鳳凰山而建,離京城大約三十里路,乃是賀連決旗下的軍營,足有十萬兵力。
別看賀連決剛剛才過及冠之年,他治下嚴明,手腕鐵血,對於治軍卻是很有一套,下面的兵將比他年長的大有人在,卻是無人敢不服從他的命令。在各軍中的威望幾乎可以媲美鎮國大將軍景天。
一早,賀連決便趕往軍營,在自己的營帳裡換了一身黑色的戎裝後,便讓副官召集了手下十多員大將開了個會議。
剛開完會議從營帳裡走出來,守衛便前來稟報他爹帶著賀連奕在軍營外尋他。
賀連決原是不想見他們的,只是想到自家女人還等著長安街上的店面,便讓人將他們請到了自己的營帳裡。
賀靖仇一進營帳便看見一身黑色鎧甲的賀連決坐在面對帳門的一方几案前,許是沒有戴頭盔的關係,讓他身上凌然的氣勢少了好幾分。此時他手中握著一支玉筆在書寫著什麼,眼眸微微低垂的角度,像極了他心中的女子。一縷陽光從營帳的頂部斜照下來,正好打在他的身上,如玉容顏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美不勝收。
賀靖仇的眼神和麵部表情不由得柔和了下來。
賀連決許是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正好就撞進賀靖仇溫和的目光裡,心中疑惑,眨了下眼再望過去,依舊還是那副冷硬的面孔,犀利的眼神,哪裡就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