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是萬萬不會真的笑出聲的,把對方惹毛了對他可是沒有半分好處。
方應看彎了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小小的石子,然後在顏景白驚詫的眼神中指尖一彈,迅速向上射去。
撲啦啦,一隻飛鳥從樹枝間掉了下來,掙扎了兩下不動了。
顏景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半響才道:“你怎麼不早說?!”想到自己追著一隻山雞滿山跑,最後還跌進湖裡險些被嗆死的情景,他的怒火騰騰騰的又燒起來了。
“我以為只是打個獵而已,官家完全可以勝任的。”方應看的神情要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見鬼的無辜!顏景白很想揍他,可很快的他又無比悲催的發現,要比打人的話,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是靠身份壓人的話,對方願意被自己揍一拳的可能性是多少?!顏景白認真思考著。
好在方應看見好就收,並不敢真的過分得罪他——雖然他得罪的也不算少了——再次如法炮製的從林間打落幾隻鳥,他邀功似的朝顏景白笑了笑。
顏景白默默捂臉,不再看他,轉身開始為兩人的晚餐做準備。
天色暗了下來,篝火冉冉。
顏景白一手拿著劍,一手拎著鳥,準備——刮毛、開殺!
看著他這幅架勢,方應看眼皮一跳,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禁開口問道:“你要幹嘛?”
顏景白白了他一眼,冷淡道:“莫非你要連毛帶內臟的一起啃?”
方應看的面色更凝重了,他指著他手裡的劍,道:“所以,你打算用我的血河劍刮毛剖腹?”
“不然呢?你還有其他可以代替的武器?”
方應看沉默了。
顏景白低頭,開始刮毛,一邊刮還一邊抱怨:“你以為我想用它刮毛嗎?一點都不趁手!”語氣間是十成十的嫌棄。
方應看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顏景白不是一點廚藝都不會,但在沒有器具沒有調料甚至連火都是熊熊燃燒的篝火而不是煤氣灶的情況下,你不能指望他烤出來的東西有多好吃。
事實上,他能烤熟已經非常不錯了。
方應看看著那黑乎乎的一塊,眉心擰的厲害,有一瞬間他甚至非常想扔開手裡的東西重新選擇野果。
可是,似乎有些晚了。
他瞄了一眼死死盯著他的顏景白,豁出去似的咬了一口黑乎乎的肉塊。
太。。。。。。難吃了!
方應看努力咀嚼著,勉強讓自己忍著不吐出來。一股古怪的焦炭味和血腥味在味蕾間散開,時刻考驗著他的神經。
顏景白滿意的點了點頭,忙活了半天,總算是餵食成功了。
他啃了一口野果,望著其他幾塊烤熟的鳥肉,低頭沉思了一下,留出兩隻放在方應看面前,剩下的則用帕子包了起來,一邊包還一邊道:“這幾隻我先收起來,明天給你當早飯。”
方應看呼吸一滯,俊朗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女裝
當諸葛正我收到冷血的來信後,迅速喊了無情他們進了書房。
當天夜裡,無情便帶著貼身伺候的四個童子,和追命一起,離開了神侯府,而諸葛正我則一夜沒閉眼,在書房內坐了一宿,直到天光發白的時候,他才換了官服,和往常一樣進宮上朝了。
朝會是由他和相國傅宗書一同主持的,趙佶依舊沒有來,此刻恐怕還在溫柔鄉中,就這點來看,他是遠遠不及他兒子的。
諸葛正我有些走神,對於底下的彙報也沒聽進去多少,反正這些人大多都是在混混日子,真正憂國憂民的又有幾個?!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皇帝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