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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白累了一天,剛回府就讓人備水、沐浴,等舒舒服服的泡完澡,整個人瞬間輕鬆不少。
他站在地毯上,雙臂微張,任由婢女們小心翼翼的為他穿衣綰髮,整個過程都不需要他動一根手指頭。
果然,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他現在已經徹底墮落了。
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進了書房,太原的官員名單經濟賬本之類的文案已經擺滿了整整一桌。
他揉了揉眉心,翻開一本,細細的檢視了起來,與前幾天一樣,沒有任何不同。
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福全兒輕手輕腳的來喊他用膳,他才放開手中的賬單。
福全兒機警的上前,為他揉捏著痠疼的脖頸,手勁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
顏景白舒了口氣,開口問道:“冷血還沒回來嗎?”
福全兒道:“回官家,已經回來了,只等官家用完膳食便來覲見。”
顏景白想了一下,揮手道:“讓他來和我一同用晚膳吧。”
“是。”
等顏景白到達飯廳的時候,冷血已經候在那裡了,見他進來,幽綠的眼睛極快的閃過一抹亮光。
顏景白在主位坐下,而後朝他招了招手,道:“過來,一起吃。”
冷血並不與他客氣,坐的乾淨利落。一道又一道精緻的菜餚慢慢擺了上來,或許還比不上皇宮,但也差不多了,可見太原知府張孝純確實是花了極大的心思的。
食不言寢不語,兩人都不是會在飯桌上款款而談的人,這頓飯吃得極為靜謐而溫馨。
直到用完膳,顏景白才拉著冷血回了書房。
“怎樣?情況如何?”顏景白儘量壓制住自己的急切,淡然問道。
冷血從懷中掏出厚厚的一疊紙,放在他面前,道:“太原表面上看是由張知府一手管轄,王都統領軍從旁協助,但暗地裡的銀錢卻是掌握在以林家為首的幾個世家手裡的。”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林家嫡系大公子是相國傅宗書的得意門生。”
“這樣嗎?!”顏景白隨手翻看著那些紙張,半響才說道:“看來我撤掉的那些官員有不少都是他們的人呢,怎麼?對方沒動靜?”
冷血搖頭。
顏景白眯了眯眼睛,嘆了一聲:“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夜幕漸漸降臨,橘黃的燈光幽幽亮起,終於讓顏景白回過神來。
冷血依舊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綠色的眼睛微微發亮。
顏景白忽然想起來對方身上還是帶著傷的,一時間竟罕見的愧疚起來。
他招手讓冷血坐到牆邊的矮塌上,親自為他脫下衣衫檢查傷口,冷血見狀,手腳慌亂的就想伸手阻止,卻被顏景白輕輕地一個眼神瞪得不敢動了。
年輕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紅暈,可惜這難得的情景,已經俯下身檢查傷處的顏景白卻是沒有看到。
他儘量放緩手上的動作,小心的解開纏著的繃帶,蜜色的肌膚上,猙獰的疤痕格外顯眼。
顏景白讓人取來藥膏,親自為他抹上,然後用嶄新的繃帶纏上他的腰腹處。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裸露的肌膚上,冷血身子緊繃,動都不敢動一下,柔軟的髮梢輕輕撩著他的下巴,讓他癢到了心坎,卻又不敢去抓。
就在他幾乎難以忍耐的時候,顏景白終於好了,冷血暗暗鬆了口氣,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套好了衣衫。
對此一無所知的顏景白雖然感嘆了一下對方穿衣服的速度,但也只是以為少年人面皮薄不好意思而已,略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叮囑道:“傷勢復原的不錯,再有幾天就能痊癒了,記住,別沾水,也別動刀動劍,不然傷口裂開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