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到時候將他徹底斬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顏景白交代的詳細,可宮九卻是越聽越窩火,他怒極反笑,“你憑什麼就一定會認為我會接下你的位置?”
顏景白驚訝,“你不是想當皇帝?”甚至還處心積慮的要造反來著,不是嗎?!
宮九冷笑:“我確實想做皇帝,可那要靠我自己去爭去搶,靠你施捨的皇位我不稀罕!”
聞言,顏景白毫不客氣的嗤笑:“得了吧,若朕不死,一直活著,你永遠不可能搶到朕的位置。而一旦我死了,你贏了君鈺卿,贏了朕那個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兒子,算個什麼本事?朕活不長了,難道你還能在朕活著的時間之內奪了朕的皇位?!”
他起身,過了裹身上的披風,然後將石桌上的那道聖旨塞進宮九的懷中,最後說道:“朕給你的你就好好受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四月份的時候,顏景白拖家帶口的帶著石之軒和孩子去了江南。
他除了幾個宮人之外,並沒有帶其他人,護衛根本不需要,石之軒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護衛,有他在,連一隻蒼蠅都進不了他的身。
草長鶯飛,萬物復甦,江南的水是清的,柳是綠的,天是藍的。
一切都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畫。
顏景白第一時間就去了花滿樓的百花樓。
百花樓還是那座百花樓,一切都沒有改變,裡面的花依舊開得那樣的好,那樣的豔,清幽的香氣在他踏入樓中的時候就縈繞在鼻尖。
對於他的到來,花滿樓很高興,更高興的則是對方遞過來的軟綿綿的孩子。
顏景白微笑著看著他被孩子攥著頭髮有些吃痛,卻又唇角含笑的模樣,手裡捧著的是對方沏的茶水,時隔兩年,他倒還是挺想念的。
他笑道:“瞧你倒是很喜歡孩子的樣子,即使如此,何不早早娶妻,生上一個?”
花滿樓面色微紅,道:“我一個瞎子,就不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我看不想禍害姑娘家是假,想留著禍害陸小鳳才是真。”說話是一直沒有作聲的石之軒。
顏景白眨了眨眼,看著滿臉不自在的花滿樓,大笑。
顏景白幾人遊江南,身為主人的花滿樓自然陪同,幾天下來,一行人都很開心。
顏景白更是一直掛著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遊玩過了,這種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過問的日子,老實說,非常不錯。
只是,在他沒有察覺的角落,石之軒看著他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深沉。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誰也沒想到意外竟來的那般突然。
當一身素衣的太后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顏景白怎麼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麼來的?石之軒不是說把她關起來了嗎?為什麼她會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船上的宮人都已經死了,血腥味瀰漫,濃烈的血腥味中卻又夾雜著一種濃郁的花香。
不知道為何,當聞到那股花香時,他的腦子竟混沌起來,顏景白下意識的去找那個黑色的身影,卻什麼都沒找到。
他似乎聽到花滿樓正和太后對峙,然後襁褓中的那個孩子被高高地舉了起來,塗著丹蔻的手指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亮的像這滿船的鮮血。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想,身子已經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撲了過去,想要接住那個正飛向船外的孩子。
噗!一個沒有聲息的手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他的後背,顏景白喉間一甜,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鮮血。
刺目的顏色將孩子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弄髒了。
無處著力的身子似乎被擁入一個非常熟悉的懷抱,模糊的視線對上一雙驚懼的眼。
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