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父子皆是身首異處,榮耀富貴了兩朝皇帝的宇文閥土崩瓦解。
獨孤閥因是已故的獨孤皇后的家族,皇帝念著情面只殺了罪魁獨孤峰,剝奪獨孤家的一切榮耀頭銜,貶為庶民。對於繁榮了幾代的世家門閥來說,這樣的結果比宇文家也好不了多少。
李閥的李淵事先逃走,皇帝大怒,下旨將李氏二公子斬首,貼榜通緝罪臣李淵,太原那邊也是派人捉拿李門一族。
顏景白唯一沒有動的就只有宋閥之人,甚至人也沒關進天牢,而是制住武功,囚禁了起來。
對此,裴矩呵呵笑道:“莫非陛下當真懼了‘天刀’的威名不成?!”
皇帝陛下臉色泛青,被噎住了。
就在這時,天牢傳來訊息,說是李世民被人悄無聲息的帶走了,看守之人竟無一人察覺,直到獄卒送飯之時才發現犯人已經換了一個,頂替之人被發現時,立刻咬舌自盡了。
皇帝大怒,將御史中丞臭罵了一頓,然後將人轟出了皇宮。
待人一走,顏景白的面色立刻平靜了下來,那還瞧得出一絲一毫憤怒的痕跡。
裴矩垂下眼簾,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趣味,他淡淡道:“那李世民本事不錯,又野心勃勃,比他兄長強多了,臣實在不知陛下為何要故意放他離開!有這樣的一個敵人,對大隋而言,實在稱不上是什麼好事!”
顏景白看他一眼,心情不錯的說道:“李閥註定是要反的,不過一個李建成不夠看,朕總要給他們添點助力才好!”
“那臣就更不解了。”裴矩嘆了口氣道:“陛下明明有能力阻止他們的謀反的,將即將爆發的事情掐滅在萌芽狀態中,這對陛下對大隋都好,可讓臣無法理解的是陛下似乎是在促成這場戰爭!”
顏景白笑了,笑容雍容矜貴,他道:“若不促成這場戰爭,又怎麼引出某些人呢?!”
裴矩若有所思。
傍晚的時候,顏景白又召見了一個人,一個陪在他身邊四年,從第一面開始就不斷的救他護他,對他忠心耿耿的人。
先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顏景白端坐在龍椅上接受著獨孤盛的朝拜,他看著他遞上長劍和辭官的奏摺,看著那張端正明朗的臉上浮現的無數情緒,看著偉岸的身影漸漸離開,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心中滿滿的盡是複雜。
雖有不捨,他卻沒有挽留,獨孤盛雖是他的臣子,但更是獨孤家的人,這人重情重義,此刻絕對不可能放開獨孤家,仍然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禁衛軍統領。
這樣的結果,其實他早已有所預料,可在真正來臨之時還是有些黯然。
以前演帝王戲的時候,聽得最多的就是王者無情,孤家寡人,他那時只當是臺詞浮誇,不以為意,如今才算勉強體會到了三分真意。
但他不後悔,重來一遍他依舊會這麼做。
。。。。。。
雪白的信紙被人恭敬的送到他手中,紙上只寫了四個墨字:李淵已誅。
顏景白默默的勾起唇角,他雖然願意放李世民回去,卻也不是白放的,而代價就是李淵的命!
李淵是李閥閥主,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老子,雖然人不怎麼樣,也沒多大的本事,但他卻是唯一能降得住李氏兄弟的人。
有他在李閥上下必然團結一心,顏景白想讓李閥多點造反的力氣,卻也不想以後收拾起來遇到阻礙,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種蠢事他可不做。
現在李淵已死,李世民和李建成雖然會因為仇恨暫時聯合起來,但時間一長,甚至用不著他派人挑撥,以這兩人的性格必定會鬧翻。
人的命運都是註定的,玄武門之變可是正兒八經發生過的事情。
顏景白微笑,他不急!
☆、第56章 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