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並沒有為他直言不諱的話語而感到生氣,他微笑著說道:“能看到的就不是瞎子了,只不過這些都是我平常做慣的。”
顏景白嘆了口氣,“你真不是一個普通的瞎子。”
花滿樓精準的捏住一隻趴在綠葉上的肥蟲,然後道:“瞎子還有普通和不普通的區別?”
“身有殘疾的人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陰暗、自卑的情緒的,可你身上一點都沒有,樂觀開朗,溫潤如玉,你就算是瞎子也是個獨一無二的瞎子。”
“多謝誇獎。”花滿樓笑道:“我只是更加容易滿足而已。”
“容易滿足的人通常比較快樂,這很好。”
“我也覺得很好。”
兩人相視而笑。
等他們將樓中的花草都料理好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事情了。
顏景白揉著腰,看著與他身形彷彿的花滿樓步履輕鬆的為兩人沏茶,不禁有些嫉妒。
武功什麼的果然是開了外掛的存在。
白霧升騰,如玉的公子手指修長白皙,沏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瀟灑好看。
顏景白幾乎是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清茶的香氣漸漸飄散,混合在濃郁的花香之中,花滿樓將泡好的茶不遠不近的正好放在他的面前。
清風吹來,兩人相對而坐安靜品茗,倒也是一幅安逸的畫卷。
半響,花滿樓打破小樓中的沉默,道:“公子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啊!”顏景白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他將茶盞放回桌上,慢慢道:“這幾日打擾花公子了。”
“小樓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花滿樓笑著說道:“只是讓在下頭痛的是該怎麼稱呼你?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再叫公子太過生疏,你認為呢?”
朋友嗎?
顏景白靜靜的笑:“你叫我顏景白吧!”
“阿白!”花滿樓喊,然後說道:“阿白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顏景白毫不掩飾的喊了一聲“阿樓!”他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總要禮尚往來才是。”
兩雙眼睛俱是泛起笑意。
。。。。。。
顏景白在花滿樓的小樓中整整待了三天,原先因為被裝在棺材裡而有些虛弱的身體已經完全養好。然後他便出了小樓慢慢逛。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出來。
本來他最應該做的就是立刻回京城的,可是現在情況不明,先不提身份尊貴的皇帝為什麼會被人裝進棺材裡,單單就說皇帝已經失蹤多日了,外面卻安靜太平,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
顏景白畢竟做了十多年的皇帝,對各種陰謀手段算是很瞭解了,他很快就做出推斷,這件事的背後絕對有人在害皇帝,而且身份可能還不低。
不然不可能在皇帝失蹤多日後,還穩穩的控制住了情勢。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沒有殺他,而只是將他裝載了箱子裡。
在京中情勢不明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回去冒險的,一切都等陸小鳳回來之後從他那裡瞭解一下情況再做決斷。
或許,那隻運氣值爆表的鳳凰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邊思考著未來的打算,顏景白在一家路邊鋪子隨意的坐了下來。
酒鋪的老闆見他相貌俊美,一身氣質不凡,顯然是個貴人。
他不敢怠慢,迅速的拿上自己賣的最好的酒,放在對方面前。
顏景白雖然酒量不大,卻喜歡喝酒,而且他對酒不挑,無論是以前喝得那些進貢上來的瓊漿玉液,還是路邊酒鋪上兩文錢一碗的燒刀子,他都能喝得下去。
他喝酒的姿勢很文靜,很優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