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只好作罷。只是他們這一邊討論一邊還將上午要完成的工作量都完成好了,也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做到八卦工作兩樣都不耽擱的。或許這在於男與女的區別,他們這個二十五層的大辦公室,一整個辦公室都是男人,男人八卦歸八卦,工作還是照做;女人則不然,女人一八卦起來,基本上能把工作都忘掉了,多少會有些拖延到工作上面的事情。其實那一個辦公室裡也不是個個男人都接受同志這件事情,有些是接受的,他們也有那樣的朋友,有些是本來並不接受的,可是進加賀之後,跟在這老闆手下做事情,見老闆是同志,也就只能接受了,沒辦法,倚此為命,誰還能跟老闆過不去,只要老闆不搞上他們,他們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那些本不接受同志這件事的男人,都更願意相信古秘書是被強迫的這個說法,心裡面都覺得古秘書簡直太需要被同情了,好好的一個“老爺們兒”就這麼被強行開發身體了,“這罪”一受還得受一輩子,應該是受一輩子吧,看得出來他們監製簡直是喜歡他。雖然,對於他們直男來說,實在難以想象得出那種喜歡的感覺。他們承認古秘書是好看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情願要一個比古秘書醜十倍的女人,至少他們心裡都是這麼認定的。
十一點的時候,郭競寒就離開了公司,開往“粥記”買了一份粥,買完後忽然想到他自己午餐也沒有著落,就在粥記旁邊的餐館裡買了一份飯加兩個小炒帶走。
到家時是十一點四十幾,他將粥與飯都放在餐桌上,然後就進房間找古秘書,發現他果然還睡著,就輕手慢腳地坐在床邊,躊躇著要不要叫醒他。就這麼猶豫了能有十分鐘,也沒有將他搖醒。就在這時,他湊近了古秘書的臉一看,發現正平躺著的他眼角有積攢著一些水狀物,要落不落的樣子,就像雨過天青後地面小凹陷處的漬水,那麼小小一塊的面積,又被那個凹陷端得四平八穩,溢不到別處去。
郭競寒分辨了半天,覺得那就是淚水吧,他心裡面的話就是:我X,跟我做一做,怎麼還能做得這麼感傷呢?
郭競寒這麼一想,心裡也憋屈死了,本來一上午都風騷得很,現在陡然間那股風騷勁沒有了,倒換上了幾分愁慮,正掛在臉上,他想著古秘書是不是嫌棄他,才會只是做了那麼一次——確切說來那一次裡包含了好幾次,就心裡那麼傷感。
於是他也憋在那裡,一時半刻想不明白,那種擔心被嫌棄的心思佔據了他心神的大半,叫他甚至都忘了昨天下午那事情的發生全然就是因為古秘書吃醋而主動勾引的他。他現在一想就覺得心裡難受,就索性扭身朝前坐著,而不是對著古秘書眼角的那兩灘積水的那麼一個方向坐,所以他庇股還就著換了的方向而挪動了一下。
床墊被彈了一下,古志賢也因此醒了。一醒來就見到郭競寒,那當然是相當開心的,就是一看他臉上神色不大對勁,就拿膝蓋隔著被子拱了他一下。他意識到他醒了,驀然轉過頭來。古志賢問他:“你怎麼了?中午飯沒吃,把你餓成了這樣?滿臉的‘愁’字。”他倒想著不要問古志賢到底為什麼睡得好好的還哭上了,但是憋了一會兒,並沒有忍住,就還是開口問了:“你說,你睡得好好的,幹嘛還哭了?”
古志賢其實剛醒時還是記得自己的夢的。大多數白天做的夢都是能記得的,晚上做的有些夢才會一醒後就想不起來了。而以古志賢過往的經驗就是,晚上的夢大多都是反的,就是夢到了不好的事,反而以後會發生好的事情;夢到了好的事情,反而以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但是他白天做的夢往往都是準確的,夢中傷心,以後現實中也會傷心;夢裡開心,以後現實中也會開心。
他一醒來時就還在為自己剛才夢中的事情而感懷,但是醒來後卻看見郭競寒不大高興的樣子,所以一時間忘了要感懷,卻又被他問起。他眯起眼來斜覷了郭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