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開口,身後響起李悠淡定從容的聲音,“微臣隴西李悠,拜見皇上,皇后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皇忙說,“平身,賜座。”
“謝皇上。”李悠慢慢地站起來,又向太子見禮。太子連忙站起來回禮,兩人寒暄了兩句,他才走過來,拉著我走向父皇賜的座位。
我一肚子火,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喝酒吃菜。間或與太子閒談兩句。
“喂!”我忍不住扯他的袖子,他按住我的手,“急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吧,我承認我被這句話安慰了。
父皇問我,“小六,你意下如何?”
“什麼?”
母后補充說,“皇上想要在你離開赤京之前,在宮裡辦一次宴席,為你踐行。你意下如何?”
“兒臣……!”我剛想說好,李悠在底下按了按我的手,我改口說,“都聽駙馬的。”
父皇和母后相識笑了一下,母后問李悠,“既然畫堂這麼說了,那駙馬的意思呢?”
“微臣覺得不妥。公主遠嫁,若是皇上和皇后心中不捨,家宴即可。”
父皇笑道,“可你已經是皇家的一員。上次的婚禮辦得匆忙,還有好些王公子弟沒見著你。朕的意思是,鄭重地辦一次,讓你跟京裡的大人,公子們都見上一面。”
“微臣粗鄙,怕應付不了那樣的場面。”
“朕信你。朕敢把女兒嫁給你,就不怕這些。”
“那微臣,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純笑道,“宮裡好久沒有熱鬧了。如此甚好,甚好。”
霓裳冷哼了一聲,倒是王明珠說,“按照宮裡的規矩,這樣的宴席,必定得輔以琴棋書畫助興,不知道駙馬會哪一項?我好叫人準備。”
“嫂嫂,你別費勁了。琴棋書畫這種風雅的東西,北……人怎麼會?不如到時看明嵐哥哥的。”
李悠淡淡道,“八公主所言極是。臣不才,無一精通。和才高八斗的謝明嵐大人,更是不可同語。”
“非也非也,駙馬不要過謙。駙馬少年時代的書法我和小六見過,其功力是為箇中翹楚。”李純笑看了我一眼。
我慚愧,我很慚愧,偷偷瞟了一眼李悠。錯覺?他嘴角竟然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揉了揉眼睛,他的表情又恢復如常,“遊戲之作,不足掛齒。”
父皇爽朗地笑道,“到時赤金北玉,定是一段佳話。朕拭目以待。”
委屈
回到府中,李悠本來要去書房,我拉住他,一本正經地說,“駙馬,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事?”
我看向小東,小東曖昧地笑了一下,“小的先告退。”
小東走了以後,李悠說,“現在可以說了?”
“你看,琴棋書畫我都不會……”
他淡淡地看我,“請問公主會什麼?”
我很努力地仰頭想了想,“爬樹,放風箏,蹴鞠。那個……吃算不算?”
他很自然地接到,“你還想把愛吃葡萄這個算進去?”
“恩,是的。”我點頭,又突然覺得不對,“……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葡萄?”
他好像察覺自己失言,轉身就走。
“喂喂喂,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葡萄!”
“駙馬?李悠?本公主叫你站住!”
豈有此理!還越走越快?我猛跑了幾步,沒想到他忽然轉過身來,我一頭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仰頭要說對不起,他正好低著頭,我們的臉,近得幾乎貼在一起。我沉湎於他英俊的臉龐,不由自主地踮起腳,企圖靠得更近。誰知,他伸出手,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