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今的墨鏡,這是在向他宣誓對所愛之人的保護谷欠和嫉妒之心麼?
高明睿笑了一下,「你這是在護食麼?」
「是。」墨鏡不假思索道。
千成鈺真是何德何能,擁有墨鏡這樣能用十六年的光陰等待真情的男人。高明睿勾勾唇角,他發覺,他這紅線是不是牽錯人了?搞不好月老會被他氣死呢。
「喂,把你的腳給老子挪開。」門外,影三拍了拍影四還杵在他木棍上的腿。
影四問,「屋裡的男人是誰?」
「先把你的臭腳拿開再說。」影三此時心裡很不平衡,若不是影四的兩隻胳膊都廢了,做柺杖這種勞心又勞力的事兒哪輪得到他啊混蛋。
影四撤回腳,「快說,要是土匪,就糟糕了。」
「土匪?孃的,你看那二公子看起來像是個白痴麼?土匪怎麼可能進得了千千府?」影三鄙夷道,「我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裡頭的是墨鏡,二皇子年幼時的伴讀,就是當年那個被墨柯將軍扛到宮裡一臉不情願的小子。」
「今日我在千千府逛了一圈,你猜我看到誰了?」
影三嘁了聲,起身把門框上的匕首拔下來,「少轉移話題,我怎麼知道你看上哪個黃花大閨女。」
算了。見影三沒什麼興趣,影四也不是話多的人,索性就看了一眼影三不說話了,掉頭去鍛鍊他的手臂。
「喂,你是看到誰了?」見人莫名其妙地走人,影三不滿了,「把話說完能累死你麼?」
影四頓了頓腳,繼而還是面無表情地走了。
影三:「……」親,你到底有沒有聽到老子含情脈脈的呼喚?就這麼走掉,是啥意思捏?
(二十三)
墨鏡回去的時候,千成鈺竟合衣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半個身子很不老實地露在外頭,連靴子都沒脫下。
許是推門聲太大,就在墨鏡躡手躡腳來到床沿邊坐下時,千成鈺迷迷糊糊地醒了。
「這麼困,怎的不脫了靴子衣服再睡?」墨鏡說。
「那還不是等你麼……」千成鈺伸了個懶腰,「我說,你上哪兒去給我整藥膏呢,這麼久。」
墨鏡:「你還好意思說,你把於泯仁弄到了閣樓附近,我問了管家才找到人,路上耽擱了點時間。」掏出懷裡的藥膏,示意人把領子解開,「把頭髮綁好,我給你抹。」
「哦。」千成鈺先把領子解開,然後乖乖地將頭髮拂到腰後,脖子歪了歪。
當清涼的藥膏由溫熱的指腹覆蓋上去時,千成鈺明顯感覺到墨鏡離他愈來愈近,有一雙半垂著的眸子盯著他的脖子,一動不動,可見墨鏡抹得非常投入……
噗咚。
噗咚噗咚……
「你怎麼了?」墨鏡忽然停下了動作,因為千成鈺的脖子一下子粉紅粉紅的,而且,他好像聽到類似心跳加速的聲音。
他確定,那跳動不是自己的。
千成鈺挪了挪身子,臉熱熱地別開頭,清了一下嗓子,「沒、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熱而已……」
看千成鈺紅紅的耳垂,飄忽的眸子在閃躲什麼,墨鏡不禁眯起了眼,然後一把將人撲倒。
「喂,你作甚什麼突然撲過來唔嗯……」
「千成鈺。」
「你……」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嗯?」
「什、什麼?」千成鈺愣了一下。我、我有表現得拉麼明顯?
「別心虛了,“喜歡”倆字都寫在臉上似的。」見狀,墨鏡原本沉沉的心裡不禁既是鬆了口氣,又是欣喜,之前他操心千成鈺不接受他來著,看來,眼下那些想法的都是多慮了,千成鈺是和他一個心思,還好他發現得早,不然這事兒耽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