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乖巧又聽話,雖然他也知道這有時只是個假象,不過仍然很欣慰,比起那個小叫花子,他的小骨不知道好多少。
花千骨本還在貪戀著師父的美貌,此刻被涼風一吹,頭腦漸漸清醒,怎麼少了一人?
“師父,那孩子呢?”
“在淨瓶中。”
“你收了他?!”花千骨心口一窒,師父很愛收人啊。當日長留殿前她要為東方報仇,師父攔住不讓,也是這樣將她收入淨瓶中,最後關在了雲宮裡。
抓著他的衣袖,心裡急口氣也強硬了些:“他還是個孩子能做什麼惡事,都是流商捕了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咳……”
“小骨,你別激動啊。”見她急得扯住了傷口,在懷裡痛得瑟瑟發抖,心疼不已,“我沒有想要為難他。你也知道他是冥靈,我將他收入瓶中只是為了改日送去南海觀音大士處修行,好儘早擺脫這個身份。”
花千骨頭腦一轟,沉默不語,是啊,這孩子是冥靈。她曾在七絕譜上讀到過何為冥靈,那種生物沒有形體只有生前被打散的殘餘魂魄,與神界一樣超脫六界之外,神界高於六界,而冥靈低於六界。冥靈只能在夜晚遊蕩,或集於天地惡氣,或集於天地汙穢,鬼怪不如,無轉世無輪迴。據七絕譜的判詞,冥靈是一種被詛咒的生靈。她難過的想,那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怎會如此可憐?
回到小村後白子畫將她抱回屋子。一路上她都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也不敢離開,坐在她身邊安慰道:“你放心,到了南海也不會委屈了他。”
花千骨有些不樂意地看著他,悶悶地道:“師父,長留也很好啊。他自己也說出自絕情殿,我們何不將他帶在身邊呢?”
“長留不適合他。”白子畫心中顧慮頗多,將他留在身邊免不了想要補償,有了這種念頭就容易溺愛,況且這小子身上全是壞毛病,離開父母去外面好好修行鍛鍊也是為他著想。還有便是將來若擺脫了冥靈的身份後,自己與小骨精血相融,他要託生而出時,該如何與小骨解釋?他既然答應了他,可不想招致她的怨怪,流商的話如鯁在喉,他是真的怕,怕她當年憎恨的目光和推開他的決絕……
“為什麼?”花千骨的追問,打斷了他的沉思。
白子畫拍了拍她的手背,尋思著理由,柔聲勸解道:“南海觀音佛家尊者,普度眾生,洗淨靈魂,讓他去那裡,會有機會改變他的出生,使其重入輪迴。總好過渾渾噩噩,永生永世暗無天日的遊蕩吧。雖然我也可以助他,但難免會有私心,那孩子曾在鼎中喚醒喚醒過我,使得可以順利出鼎。若我懷有報答的動機,難免將不夠純正,影響他的修為。你要理解師父,嗯?”
花千骨心中總有些懷疑,也不知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過看著他如此真誠的樣子,只能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白子畫嘆了口氣將她摟進懷中:“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過兩天等瘟疫散了我們就回家,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再去一次金陵嗎?傷好了我們就去看看。至於那孩子,他說等修成了正果便回來看你,你要給他點時間。”
“好吧。”既然師父都這麼說了,她應該相信他的,世上之事怎能事事都強求?
☆、病榻溫情
忽然又想起一事,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剪水秋瞳中寫滿了不安:“剛才說是那孩子喚醒了你?流商還真有能耐偷了卜元鼎想來害你?”不得不心驚,這流商膽子也太大了,本是墮仙又逃出蠻荒,還膽大妄為的去茅山偷神器?若當年她從蠻荒逃出來時將這種害群之馬一併帶出且不是罪過大了?!
白子畫最頭疼的就是這件事,流商死前說自己會後悔殺他,果然是有一點啊。
“此物並非卜元鼎。”
花千骨見他面露難色,心裡更多了擔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