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吧,我承諾你的一定會做到。”司音神女於心不忍,又是一番勸慰,“白子畫此次去天山保護玄鎮尺,也是天意,玄鎮尺可封印愛與記憶,你二人早就緣盡,何苦勉強。他所有的劫難都是你帶來的,若不是你他還是那個六界之上,萬眾敬仰的長留上仙。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嗎?既然為他著想,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一顆心早就痛到麻木,乾涸的眼眶甚至都流不出淚。“妖神之力呢,你準備怎麼辦?”
司音神女在林間徘徊,似乎感到此事的確棘手,從未見過她眉頭緊皺,如今哀嘆一聲,朱唇薄啟:“妖神之力我會與白子畫共同想辦法抑制,不過重點還是在於你,我的同道姐妹,司水神女。”
“我?”她瞬變的臉色讓花千骨感到無措。
司音神女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態度,板起面孔,嚴肅地道:“我與妖神之力被共同封印幾萬年,若不是你的血也解不開這封印。解鈴還需繫鈴人,等你真的有一天想通了,妖神之力自然會被重新封印。”
花千骨聽得更是如墜雲霧:“什麼意思?”
司音神女已不想再多說,眼眸中流出一絲憐憫:“我已起誓保護白子畫,自然不會讓他出事,你還是好好想想眼前的事吧,至於以後的事,水到自然渠成。”
☆、長別永寂
白子畫在第三天的傍晚匆匆趕回,皆因笙簫默傳音給他,長留上空出現紫色裂天痕紋,驚詫不已下以最快速度剿滅惡鬼,並交由師兄摩嚴與掌門幽若後便日夜兼程。一路上心神不寧,只在踏上絕情殿後才有稍許的平靜。
琴聲悠悠,如泣如訴。露風臺上的白衣女子正在專心撫琴,腳下千山如故,只是,應了那句詞,“萬事到頭都是夢,休休,明日黃花蝶也愁。”
琴聲戛然而止,她已滿面淚水。當年師父就在這露風臺上第一次教她彈琴,而今時光荏苒,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在這裡了,絕音至此,絃斷有誰聽。
暗歎一聲,一切皆有命,她這個不祥之人也許正如司音神女說的那樣,只有所有人都忘記了她,一切才會好起來。
收起古琴抱在懷裡,轉身正要離去,抬首伸眉,這才見白衣仙人已在露風臺上。
“師父,你回來了。”花千骨沒想到他竟然站在身後,想要擦淚已是晚了,忙別過頭去,指望風能將淚吹乾,她不想這副模樣地令他生厭。
“小骨。”他走到她面前,遠處夕陽已落入海中,只有殘雲幾朵在燒紅的海天之中自由飄動,墨色般的藍從天而降,一點點要將這豔紅的色彩吞沒。
“你哭了?”他雙眉緊蹙,擦去還掛在眼角的淚。短短几天,怎會如此消瘦,好似被風一吹就走。
“我只是想你了。”她展顏一笑,挽上他的手臂,“小骨準備了師父最愛吃的菜。”
他順著她的意,心底不免疑惑,那琴音中的悲涼悽絕之意,怎是想他那麼簡單的一句話。
用完晚飯,花千骨端來一碗桃花羹置在矮几上。兩人坐在軟塌裡,白子畫展臂將她摟在懷裡,幾日不見,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特別是知道長留上空的異變更是令他膽戰心驚,幸好小骨沒事。事後想想也頗為懊惱,若她出了事,自己該怎麼辦……
呼吸在頸項間,酥酥麻麻地令人沉醉。
“我不在的時候,都做什麼呢?”他想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樣子總是讓人擔憂。
花千骨歪著頭想了想:“做了好多事呢,練功啊、看書、畫畫,還有,庭院裡的花草我都重新修剪過了,家裡也都有打掃過。”
她轉頭笑意盈盈,眼睛亮亮得如彎彎的月亮:“師父,我是不是很乖啊?”
“嗯。”他有些吃驚,小徒弟也太勤快了點吧,“打掃這些事你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