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不由地失笑,想起白子畫說過幽若是個好苗子,更是長留的下一任掌門,自己身為她的師父,從未細心教導過她,現在怎麼還能連累她呢。
幽若卻看著花千骨有些呆了,師父真是她見過最美的女人,剛才那一笑,江山都失色。
“幽若聽話,回去。”花千骨見她呆呆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捏了捏那肉嘟嘟的小臉。
“師父……”幽若還待撒嬌,卻被花千骨一個凌厲的眼神逼了回去。哎,師父生氣的樣子還是好美,就像夜空裡的新月。
“好吧。”幽若不敢違背,又拉著花千骨說了好些話後,才三步一回頭地依依不捨地離開。
花千骨回頭望了望懸浮在空中的絕情殿,終於還是離開了,他們之間再無糾葛,可是卻難過的想流淚。
師父……只能在心裡輕輕地喚他,沒有小骨你會過得更好。
“尊上!”
“幽若,回去後好好修習,聽世尊和儒尊的話。”
☆、往昔蒙灰
花千骨獨自下得長留,不知道該去哪裡。是去七殺看殺姐姐嗎?算了吧,憑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進不了七殺的門。想了想無處可去,便朝瑤歌城的方向走。
她因為無法御劍,每日便是徒步而行,餐飲山間水,飢食百花果,晚上便在林中打坐睡覺。不知道為何,這段日子以來體力恢復了很多,不再腿軟發酸,不再虛汗連連,看來回歸自然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心情不由大好,連蹦帶跳,還想起以前和東方捉過魚,便也不嫌麻煩地重演一遍。
她知道斂魂石有結界,也並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但出來時太匆忙,別說銀子沒帶,連晚上睡覺的被毯也沒帶,甩著膀子上路是輕鬆了,可夜寒露重的,會不會被凍死啊,哎,想這些貌似有點晚了。
看著這棵樹下還算乾淨,花千骨便坐了下來。想起以前爹爹死後,她也是這樣一個人千里迢迢去長留拜師。拜師,白子畫……
白子畫,這個名字從未離去過,她記得那個誓言,生為尊生,死為尊死。她不明白在妖神殿裡為何要對那個又敬又愛的男人百般羞辱,纖塵不染的長留上仙被她搞得聲名狼籍,花千骨你就是這樣對師父的?
真是該死!她咬著牙,再用點力氣估計牙都能咬碎。
不過是在樹下過夜就牽扯出她萬般情緒,不能再想他了,再想下去全身骨頭都要痛了,好不容易放下,不能再重蹈覆轍。
可是心裡卻冒出了一個聲音:“撲倒他!白子畫是我花千骨的!”
“誰!?”花千骨被這個聲音嚇得驚跳起來。
“你不要他?你不要他,他自會對別的女人說愛,自會有別的女人在他身下輾轉反側,嬌chuan呻Yin(吟)!”
花千骨被這樣的聲音激得連連後退,腦中浮現出妖神殿裡白子畫失控時炙熱的吻,他將她壓在身下,狂風暴雨,極盡纏綿。
“不,不會的……”花千骨腳下一滑,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月光下,樹影晃動,清涼的風拂過臉龐,心底叫囂的聲音退了下去,轉而還像不肯放過她一樣,輕輕地、魅惑地撩撥:“記住,白子畫是你的。”
鬼……
花千骨盯著前面晃動的樹影,嚥了咽口水,碰見鬼了……
鬼啊!
花千骨真是生生世世都怕鬼,荒郊野嶺上她乾脆往地上一倒,臉蒙在衣袖裡,睡覺!
迷迷糊糊地好像有人影晃動,她太困了,又受了驚嚇,還是閉上眼吧,閉上眼鬼就沒了,反正有斂魂石在,鬼也不能把她怎樣。
一夜無夢,醒來時鳥語花香。
那個古怪的聲音再也沒出現過,花千骨也漸漸放心,以為絕對是產生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