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因果太多,遲早要還,早還晚還,都是一樣的結局。我走啦。”
魚妖?
我想起來了,那個阿箏,她的身上是有一種不尋常的靈質,她和時歡一同來到桃源谷,難不成別有算計才將時歡帶了過去?
我忽然不敢想。
“如果我把阿用交給你,你會保證她安全麼?”
“如果你能保得微生家,那我可以保證在你回來之前,她是安然無恙的。”
“用什麼保證?”
“地勢卷。”
我驚然回頭,望著她。
她一襲月白,掩在廊下的陰影中,端地像是個鬼魅。
可她是個人,還是個能夠算計到妖怪的人。
“地勢卷帶不出青陵臺的地宮,但是帶出一部分就夠了。難道你沒有發覺整個微生家的格局,就是一個陣麼?”
“我有發覺,但沒想到會是地勢卷,畢竟我對阿寧的過往還是模糊的。”
“眼下這個院子,是此陣中心,當初為了保護折夏,如今,也可以護得老祖宗。”
“好,我信你。”我冷聲應下,“只消你們能拖得解浮生不來,我會盡快回來。”
“叔父有的是法子拖住他。”微生韞從陰影中走來。
我將何用放給她抱住,轉身就走。
“折夏,好生回來。”
“我不是她。”縱身躍上房頂,我冷聲回道。
“你若不是她,何必帶她走?”微生韞啞了聲氣,“你都已經如此殘忍對待了她,何不再殘忍對待自己一些。”
“我還做不到為了她,委屈了自己。”
“是麼?”微生韞冷冷道,“那既然這樣,你也不必回來了。”
我赫然轉身,周遭的靈質已經大變,立在魚池邊緣的人,那裡是微生韞,分明是一身道袍的解浮生。
“你放心,我只是借微生韞的身子一用,並不會害她。地勢卷在取你心頭血的時候,已經在我手中了,此處陣法障你眼眉,你對微生韞也不熟悉,故而才沒有用心為覺。何用在我手中,又有地勢卷坐鎮,你若糾纏與我,那秦時歡那邊,你未必還能見她。”
“你想要做什麼?”
解浮生再沒有當初的溫顧雅緻,滄濁見桑,鬢角的髮色花白,渾若一個老人。
“時歡在求死,我護不住她,她想死,可她死不了,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生受了魂獸的反覆折磨,我幫不了她,我只能求你去幫她,你明白麼?”
“你不該是一世一命?如何記得過往?如何還要與他糾纏?”我不敢動,縱使我萬分想要把眼前的妖怪撕碎,可是我知道我殺不了他,更不能去傷他。
“因果的累積,不止是時歡,有我,有你,甚至還有混沌之外的異象,只消我們還存在於世,就不能從因果之中跳出。”解浮生哀慼地望著我,“我傷了她那麼久,可等到她再不願為我傷害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有多孤獨,如果她不在了,那我透盡命運又如何?看盡虛妄一生又如何?終不過是時日盡頭的無盡黑暗罷了。”
“你?”
我忽地說不住任何話來,比起和秦時歡的相遇相處,無論是我,還是阿寧,都比不過解浮生的。他如今想起所有,那對秦時歡,他還會放手麼?
“我放不了手,但我不會阻止她做選擇。”
解浮生的一句話讓我心驚,他果然是命運本身,猜到我所想。
“選擇?”我冷冷地笑,“我不會給他機會選擇,我會把阿寧還給他,但是我自己,絕不會再為他欺騙。”
“不見兮身體裡的是阿寧的本心,你若引不出阿寧的本心,阿寧不會回來。”
“你早就知道?”
“不,是你為時歡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