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看這兩人聊天。
基本上都是遼一在說,從學校的趣聞到補習班遇到的漂亮女孩,簡直恨不得把經歷過的所有事都告訴健司。隨著他講述的節奏,健司時不時的會問一些問題,這些問題變成催化劑,使得遼一的情緒高漲,臉都因為激動變得通紅。
他倒是一個耐心的人。
嚼著吐了草莓果醬的吐司,我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健司那認真聆聽的表情並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他並不善於偽裝,繼母和生父過度的溺愛使得他不會可以掩藏自己的情緒。
所以跟他溝通起來很容易,他會清楚的表達自己的看法,不會刻意隱瞞。也正是如此,寄住在藤真家的一年裡,我們的矛盾爆發的很暢快,彼此間很快發現性格不合拍,於是採取了躲避的措施避免衝突。
這麼一想,那時候他是以兄長的身份來要求自己,對我處處忍讓。有時候因為不想回家而在附近四處遊蕩的時候,他還會出來找我,找到我後他就擰起那雙秀氣的眉毛,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我。
從小我對兄弟姐妹的印象都來自於彰和遼一,尤其是彰,他塑造了我對兄長的概念。所以在我印象中,和哥哥相處就應該是輕鬆愉快的,會鬥嘴吵架,也會聊天談心,分享秘密。
可這只是我和彰的相處模式,我真正的兄長沒有如此隨和的性格。他以長兄的高姿態管束我的生活,他並無興趣做我的朋友,但十分樂意履行兄長的義務。
我很不習慣,我和彰即是手足也是朋友,我們是平等的。但健司顯然不這麼想,在他眼裡,年紀大的自然要約束年紀小的,做個好榜樣才對。我不是個乖順的妹妹想必也令他頗為頭疼吧。
吃完早飯,我和健司坐上藤真家的車,前往藤真公館。
為了抓緊一切時間準備考試,除了隨身用品和過夜用的衣服,我還帶了牧紳一給我的那份朋友整理的講義。
到藤真家的路程需要一個小時,我便開啟講義看了起來。
“在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健司提醒我。
“我在電車上經常看書。”我頭也沒抬的回答,想起筆記本上那有些熟悉的字跡,我問他:“你是不是在我的記事本上寫了什麼?”
他移開視線,嗯了一聲。
“你出院以後就沒再回過家,爸爸很想你。”
我沒做聲。
“偶爾也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他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景色,輕聲說。
“那不是我家。”
我不習慣他這麼安靜的樣子,忍不住反駁道。健司轉過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默默轉開,繼續看風景。
我們兩個冷漠的關係也被父母察覺到了。
有段時間,那邊的爸爸總在我們兩個面前說起小時候的事,搞得一旁的繼母很尷尬。
他說小時候我們兩個和他一起玩翻跟頭,他不小心一腳踢到我的頭,我當時就痛的嚎啕大哭。健司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衝他喊:“你這個白痴!”
然後舉起拳頭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
“都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健司那時候才學會說完整的句子,你還不會說話呢。”
那邊的爸爸一邊品嚐著紅酒一邊苦笑著對我說。
這種當事人都不記得的事就別說了。聽完這個故事我毫無感覺,健司則在一旁默默的吸著繼母專為他準備的混合果蔬汁。
誰都沒去接爸爸的話。
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不該這麼尖銳的針對他。
於是我碰碰他的胳膊,健司便轉頭看我:“怎麼了?”
“我不該那麼說,我道歉,對不起。”
“沒事。”他很輕易的原諒了我,視線落到我手中的筆記上。“頭一回見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