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和他一路。
“你們今天是去試裝嗎?”
阿牧點點頭,他飾演的是一個現代版的農場主,主要的功能是在一場舞會上和凱瑟琳搭訕……我很想敲敲由佳的腦袋,問問她究竟把嵐之丘改成了什麼模樣。
阿牧拿了東西準備離開,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問我:“藤原?”
意識到他在等我,我很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你先走吧,我的作業還沒寫完呢。”
他在門外頓了頓,探頭問我:“需要幫忙嗎?”
我無時不刻都需要你啊,阿牧。
他翻開書,攤開練習本,動筆寫了起來,一時之間教室裡只有筆尖和紙摩擦的“唰唰”聲。
我迅速的瞟了一眼教室裡的掛鐘,擔心他趕不上部活,便提醒他:“阿牧,接下來我自己寫就行,時間不夠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掛鐘,又低下頭:“來得及,不用擔心。”
我寫的是數學作業,他把最後幾題的解題步驟寫在筆記本上讓我抄。省去了思考,寫起來非常快。我趕在部活之前把作業送去老師的辦公室,然後和阿牧一起走向體育場。
“……我有點心虛。”
數次望向老師辦公室的窗戶,我捂住眼睛,不能直視幾分鐘前對著別人的答案大抄特抄的自己。牧紳一倒是很看得開,他勸慰我:“特殊情況嘛,別在意別在意。”(請自行腦補成don't mind)
這和球場上的失誤有著本質區別哦!
阿牧看上去心情很好,這多少有感染到我。走到體育館前的岔道口時,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走啦,部活加油喔!”
阿牧把手握成拳,和我的拳頭碰了碰。
不知是不是阿牧的緣故,部活結束後我居然感覺不到疲憊。回家洗完澡吃飯的時候,媽媽忽然戳了戳我的臉。
“男朋友?”她朝我翹起大拇指。
“不是啦——”我拍掉她的手,臉不禁紅了起來。
我和媽媽說了排練舞臺劇的事,她一臉欣喜,又開始絮叨她和爸爸以前的羅曼史。
離婚這麼多年還能雙頰粉紅的同孩子講當年的戀情,媽媽你真的是永遠的少女呢!
我的繼父和生父是完全不同的型別,繼父樸實而單純,他對我和了一一視同仁,重視家庭超過一切。學校如果有親子活動,他都儘可能的擠出時間參加,而且答應我和了一的事從不食言。而我的生父……我只能說,健司能長成對己如此嚴苛的少年,多半是託了他作為一個反面教材的福。無論妻子還是孩子,都是他打造完美家庭的工具,彷彿只有那電視廣告似的家庭才會給他安全感。
我都數不清有多少次被他強迫扮演一個乖巧女兒的角色,真是受夠了。他很擅長營造出一個夢幻的氛圍,在這個充滿了愛與和平的領域中,所有人都必須擁有甜蜜的笑容,優雅的舉止和冒著粉色泡泡的平和與幸福。
即便像我這樣自我意識如此之強的人,有時都會掉入他的陷阱,不自覺的壓抑自己的本性,配合他那盛大的表演。
他那副唯我獨尊的做派很能吸引女性。從正面的角度看是自由奔放,反面的角度就是不負責任。
我想健司早就意識到這一點,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向來都是正面回應我的憤怒,從來沒有像爸爸或是繼母那樣,以美麗且不真實的笑容輕輕帶過。
和健司分開後我才意識到,在那個家裡,他是唯一一個用真心對待我,為我考慮,並且毫無保留的展現著自己的人。
我又想起那雙白色的小拖鞋,那雙精巧漂亮的鞋子十分符合爸爸的審美,代表著他一直以來追求的生活。而現在,他的夢想他的本性,將會再一次毀掉我和健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