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向認真的織田都禁不住讚歎。我像聽到對自己的讚美一般得意。
幫助阿牧試裝的是飾演我丈夫林頓的滕吉,昨天演出的時候,他很不滿意這些臨時演員們的即興發揮,後來發了好一頓脾氣。但是今天他倒是很盡心盡力的幫阿牧試裝,還為阿牧的出場服貼了編號。
之前彩排的時候,這傢伙明明不停抱怨牧紳一給他帶了綠帽子。
我向主演們打了招呼,沒有在阿牧那裡過多停留,早早去了自己的化妝間。
昨天晚上媽媽回來的很晚,我為她開門的時候聞到了煙味——不用想,那是爸爸的煙。藤真家禁菸,他向來都躲在別院的儲藏室裡偷偷吸菸,為此被健司抱怨過幾次。健司有不少東西放在那裡,比如小時候的棒球手套、球棍、舊籃球,還有很久以前我們的全家福,都在那兒。東西很多,也容易著火。為了防範爸爸時不時躲在裡面吸菸,健司會在晚飯後進去看一眼,有時候我也會去。
儲藏室裡的味道和媽媽身上的一樣。
媽媽彷彿只是去了一個比較熱鬧的舞會,一邊說著好熱啊一邊脫光衣服去浴室洗澡。我盯著她換下的白色的小羊皮涼拖,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好在她和爸爸今天不會來了,否則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們。
因為女性角色只有我一個,所以化妝間也是我獨佔,我慢騰騰的對著鏡子遮去下眼瞼的陰影和幾顆今早冒出來的痘痘。畫眼線的時候因為心不在焉,眼線筆戳到了眼睛,痛得我涕泗橫流。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看看手邊的電卷棒,決定找人來幫我卷頭髮。
織田很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請求,然而沒過多久,我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電卷棒掉在了地上,織田猛甩著右手,大叫“好燙好燙”。
好吧……
帶她去洗手間衝了五分鐘的冷水,又拜託德川陪她去醫務室後,由佳自告奮勇來幫我。
於是十分鐘後,我頂著一半卷卷的頭髮,扶著眼淚汪汪的由佳從化妝室衝了出來。
穿過大廳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從醫務室回來的織田和德川。
“你們啊……”
德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把織田剛換下的冰袋敷在由佳被燙的左手上,正好宗一郎從大門進來,他就抓來宗一郎,讓宗一郎送由佳去醫務室。
滕吉和阿牧已經試完裝,兩人在互相對臺詞,見這邊亂哄哄的,阿牧便走過來問出了什麼事。
德川把前因後果大略一講,阿牧看看我,猶豫了片刻。
“嗯,藤原,如果可以的話——”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我的髮捲,問:“能不能讓我來幫忙呢?”
一旁的滕吉和德川連連擺手:“不用了阿牧,這種小事不需要你來啦!”
“我會小心不燙到自己的。”
阿牧很認真的保證。
“我擔心的不是你啦……”滕吉話音未落就意識到說錯話,連忙捂住嘴。
阿牧瞭然的衝他點頭,保證道:“我也不會傷到藤原的。”他轉而看向我,用目光徵求我的意見——我是沒意見啦,今天狀態不好,自己卷的話搞不好能把臉燙傷。
我看阿牧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不自覺就點了頭。
……這個決定非常的明智。
為什麼呢?
因為化妝室只有我一個人在用,阿牧來了,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自從出院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和他在狹小空間裡面對面呢。
想想都覺得好激動喔!
我忽略了德川和滕吉關於“男生幫女生卷頭髮很奇怪”的抗議,帶著阿牧去了化妝室。
“這裡是開關,開啟以後預熱一下——嘛,現在已經預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