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女兒,如何還能有比那賤種更高貴的時候?
莫非要謀劃著,讓皇帝也不得不忽視那輩分上的瑕疵,去謀求下一代帝皇的恩寵嗎?
可謀劃兩代帝皇,又談何容易?
賈史氏心中煩亂,連面上的笑都快要撐不住了。
至於去內室探望一下產育未久的“女兒”?
不好意思,堂堂一門雙侯家的嫡女,正兒八經的國公夫人,她可想不起來,自己居然還有一個連正經妃位都沒謀劃上,只生了個賠錢貨就失寵了的小賤種女兒。
卻不知道,她這一番表現,看在那些福晉夫人們眼中,引起了多少似笑非笑的眼風交流。
小顧氏跟在婆母身後,多少留意著些,也很急著去探視大姑子,偏今兒是跟著婆母出門的,一句話、一步路都不能越過婆母肆意妄行,只得尷尬著熬過這一場,臨出門時才偷空和疏峰軒的宮人打聽兩句罷了。
隔了兩日,小顧氏就又到暢春園來。
她家大阿哥,嗯,已經上了族譜,正式取名賈瑚的小傢伙,雖然還是圓手圓腳圓臉蛋的三頭身,話也還只能含糊著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路倒走得穩當,雖然身姿像足了胖乎乎的小鴨子,一路從外間滾進來看妹妹的速度卻極快。
賈嬌嬌到底是順產,之前兌換的“母子平安丸”雖然略坑爹,但也只是在減弱生產疼痛上的作用不顯,於“母子平安”上的效果卻是槓槓的。
小格格的身子骨很健壯,賈嬌嬌產後恢復得也很快。
嬤嬤們看得嚴,宜妃也很勸著,賈嬌嬌雖勉強忍耐住了沒下地,靠著軟枕坐一坐,和弟妹侄兒說笑一會,卻完全沒有壓力。
小顧氏親眼見著她面色紅潤心情愉悅,也很是鬆了一口氣,笑吟吟看著瑚哥兒稀罕妹妹——當然嘴裡沒忘了訓斥:“那是小公主,就是還沒正式賜封你也該尊稱一聲‘格格’的。”
又要對賈嬌嬌解釋:
“知道姐姐待我們親近,等閒不和我們計較這君臣有別。但小格格到底不同些,瑚哥兒又還太小,恐私底下沒規矩慣了,在外頭給人拿住話兒倒不好。”
賈嬌嬌無可無不可:
“這些講究你比我明白,就隨你吧!”
小顧氏抿嘴笑了:
“姐姐哪裡是不明白?只不過您好隨性罷了。”
姑嫂兩個閒話幾句,小顧氏就說起最要緊的——
老太太交待的產後調養方子、給小格格的育兒一千零一項要點,皆一一複述了,又道:“咱們老太太不愧是服侍過主子爺的,這見識就是不凡。如瑚哥兒,我原有些捨不得,但老太太堅持,打他八個月大的時候起就常引逗他爬著,週歲後又常哄他自己走,如今這養得,雖還是笨嘴拙舌的,身子骨卻真不錯,路也走得穩當了,如今去給老太太請安,自己竟能走將近一半路……”
賈嬌嬌嗯嗯啊啊地挺著,心裡頭對老太太的某些論調,諸如“*切不可斷了,就是能吃輔食,人奶也才是最營養、對小兒最好的”之類的說法,頗不以為然——
這姑娘是沒養過孩子,也沒特意關注過類似內容,架不住現代資訊實在發達,多少也知道點兒母乳也就前頭幾個月有營養之類的小常識。
但老太太真心惦記,又難為小顧氏一字一句都記得分毫不差,賈嬌嬌也是領情的:“老太太如今身子骨如何?我遣人問過給老太太請脈的幾個太醫,倒都說好,但一直不曾見者,也委實惦記。”
小顧氏遲疑了一下,倒也沒有狠瞞著:
“如今天兒好,老太太的精神頭眼瞧著也好上許多了,前兒還和瑚哥兒一道,賞了半晌的菊花——
瑚哥兒禍禍了老太太院子裡好幾盆難得的好品種,老太太還親自收攏了零碎的花瓣,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