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倒是能不能鬥得過他呢……”
如此想著,蕭玄芝不禁抿唇一笑。
就在她展顏微笑的正當時,內室中的繡闥便被人披開了。
蕭玄芝不禁心中一凜。
不過好歹,她都是見過世面的人。
只一瞬間的惶然,她便恢復了一如往常那般的神色。
然後,她便明眸善睞、皓齒流光地對元昊皇帝微微一笑。
此一笑,傾人城。
元昊皇帝披開繡闥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蕭玄芝那顧盼生姿的微笑。
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微笑的含義是要對他施以算計的。
若是知道,他便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了——
只聞元昊皇帝好心情地緩聲說道:“蕭卿好興致呢,竟笑得如此開懷。”
蕭玄芝含羞帶怯地盈盈起身,邊走邊說:“臣妾在家時便早有耳聞,當今聖上雄姿勃發、英明神武,如今一見,確是名副其實呢~~
得見聖駕、又可得蒙聖恩垂憐,如此,又豈可使得臣妾能夠按捺住這般思慕君恩的心思,不去覺得喜上眉梢、滿心開懷呢?”
蕭玄芝的一番話,說得煞是一個漂亮。
然而她的心下里卻在說著——
“呸!你這該死行瘟的狗皇帝、死耗子!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要在這裡老牛吃嫩草,卻道羞也不羞?真真兒是老臉都不要了!
哼,好在不是我們家乖乖巧巧的小蘭兒敗治在你手上,不然讓你這又臭又硬的大屎橛子給糟蹋了,可還得了?!”
元昊皇帝心情大好,朗聲笑道:“哈哈,好!——朕的蕭卿,竟是好一張巧嘴呢!”
蕭玄芝微微斂眸,粉面含羞地低頭一笑,卻是不語。
只在心裡罵道——呸!誰是你的蕭卿?!老不死的狗東西!去你媽的!
然而,這欲拒還迎的再笑,竟是千嬌百媚,實可傾卻人國了。
元昊皇帝心情大好,目帶柔光地來到蕭玄芝的身前站定。
只見蕭玄芝將雙手交疊在身側,微微屈膝,含羞帶怯地向元昊皇帝低眉順眼地福了一福,柔聲道:“臣妾貴人蕭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唔……”
忽然,蕭玄芝竟是痛苦萬狀地躬伏下了身體,顫抖著右臂,緊緊地攥著左胸前的衣襟,左手哆哆嗦嗦地從腰間取下手帕,緊緊地捂在了嘴上。
元昊皇帝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慌忙兩步上前,扶住蕭玄芝顫抖著的身體,關切道:“蕭卿這是怎麼了?!……”
一邊說著,元昊皇帝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蕭玄芝來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還體貼入微地為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身前。
蕭玄芝卻是並不伸手去取那碗水,只緊蹙著眉,渾身篩糠似的抖著,喉嚨中也是隱忍痛苦,氣短急促地不住低聲咳嗽。
在凳子上顫顫巍巍地坐下,方又咳了一陣,她這才哆嗦著手臂,小心翼翼地抹下手帕,緊緊地握在手中,將左手背在身後藏著。
垂眸斂目地喘息良久,蕭玄芝方才有些眼神失焦地抬起頭來,強扯起一抹微笑,有氣無力地緩聲說道:“臣妾君前失儀,還請陛下責罰……”
說著,蕭玄芝的身體向旁邊一滑,這就作勢盈盈拜下。
元昊皇帝慌忙托住她的手肘,將她小心地扶歸原位,輕握著她的肩膀,柔聲道:“蕭卿身體有恙,你且坐著說話,朕絕不會怪罪於你。”
蕭玄芝唇角顫抖,微微揚起臉龐,對元昊皇帝淺淺一笑,語聲中帶了一絲哽咽,嬌柔萬千地說道:“陛下聖恩……臣妾……臣妾著實惶恐……”
話沒說完,兩行清淺的淚滴,便掙脫了眼眶。
元昊皇帝伸出拇指為她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