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便收斂了怒容,喜笑顏開地撫掌道:“是了。本宮稍後便去與你們父皇言說,說你二人姊妹情深、依依不捨,好教你們父皇暫緩幾年再將我們家敏兒指婚出去,以使她在這裡多為你伴讀幾年。
反正在你們父皇面前,你們到底還是一貫裝作姊妹情深的模樣,便只是私下裡勾心鬥角。如此,料想你們父皇亦是不會心生疑竇的。大不了、本宮便憑著多爭取來的這些時間與你再做算計,總不會順遂了你、教你稱心如意!
你想將我們家敏兒遠丟丟兒地打發出去是罷?!本宮偏不!本宮偏生不讓你當意!本宮偏生要將我們家敏兒送到你的臥榻之側酣睡!非得讓你的眼中多顆釘子、肉裡多塊刺兒!
你既是與姓許的那老騷蹄子互相聯合,做扣下套地不欲讓我們孃兒倆有好日子過,那麼咱們便走著瞧!本宮到底要看看是誰不給誰好日子過!”
站在一旁的蕭玄芝兀自尷尬淌汗,進退兩難。
一開始她還以為那溫敏長公主與她溫婕二公主私下裡有一腿,未曾想、兩邊竟是這般刀來劍往、互施傾軋的慘烈光景。
溫婕二公主眉眼一橫,渾身顫抖地冷聲說道:“不想竟被淑妃娘娘給擺了一道!好!這把交鋒、便算是您的本事了!
只是、您也切莫忘了,我皇長姐,到底還是抓拿在我的手上的,您可莫要輕舉妄動!這保不齊、哪下兒不合適地,我皇長姐便會因為吃壞了肚子、就此撒手西去了呢。~~”
然而溫婕二公主的心下,卻在那裡花枝招展地挓挲成了一朵向陽花,直似是將要摶扶搖而上天去了。
她等得、可不就是這句話麼!她的本意,便是要刺激著她劉淑妃些,好教她前去與元昊皇帝言說,使他暫緩幾年對溫敏長公主的指婚。
這樣才是名正言順的。
另外,若她劉淑妃真心願意將她家好姐姐送到她的臥榻之側與她酣睡,她怎還用得著在這裡處心積慮地打著算盤左右算計?
劉淑妃怒極反笑,直在那裡蓬髮戴勝、笑得花枝亂顫,竟似是一朵滿開了的西施粉牡丹:“哈哈!好!你……儲君殿下!你很好!——”
那邊廂,蕭玄芝終於還是滿心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儲君殿下……淑妃娘娘……長公主殿下……臣弟這個外人……如今……可還杵在這場兒呢……諸位是不是……”
“稍微收斂點兒啊”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劉淑妃便即渾身一凜,惶惶然地望向蕭玄芝,失聲道:“逍遙王爺?!——你……你是何時站在這裡的?!”
蕭玄芝神色尷尬地撓了撓頭,悶聲說道:“臣弟……自是從一開始便在這裡站著的了……這麼大的一個人,淑妃娘娘您竟是……給看漏了麼?……”
溫婕二公主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禁狠狠地掐住了自個兒的大腿,心說、怪道她劉淑妃總是鬥不過自家孃親,弄了半天、竟是敗在了一個“蠢”字之上。
一得意,便忘形,這可不是個好心性。
旋即,她溫婕二公主又抬眼向自家好姐姐掃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些瞭然。
難怪了,若不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嘛,自家好姐姐這蠢勁兒、可不是隨了她孃親的麼?
稍時,劉淑妃便即冷靜下來,眯縫著眼睛危險地逼視著蕭玄芝,直將她蕭玄芝給盯得頭皮發麻、如芒在背。
良久,劉淑妃才神色森然地哼聲說道:“今日之事、逍遙王爺……自是不會將之給宣揚出去的罷?”
說著,似有無意地抬起雙手,好整以暇地整理起來兩旁的交領,“本宮若然衣衫不整、梨花帶雨地哭叫著‘非禮’衝將出去,其中利害、逍遙王爺想是應當能夠掂量得清的。”
溫婕二公主聞言,不禁心中一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