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他在考慮什麼,遲疑什麼,林青筠都清楚,那些都是她害怕而下意識迴避的。
“你不必為這些事煩心,三五年內都不必理會。”徒晏知道的事情比她多,因此很清楚只要他“病著”,除非新帝登基,否則他能一直清靜。他是過慣了清靜自在日子的,皇宮籠中鳥一樣的生活令他厭倦,他從小就渴望有一天能離開那裡,若真的只有生存與死亡兩條路擺在面前,他當然不會選擇死亡,只是未必沒有第三條路。
他需要找到第三條路。
兩人各自沉默著,忽聽紅綾在外稟報:“王爺,孫總管有急事。”
“進來。”徒晏拍拍林青筠的手,暗示她不用避。
孫河進來,行了禮,道:“王爺,方才宮中傳來訊息,敬郡王獻藥有功,太上皇龍心大悅,特晉封敬郡王為親王爵,又說甄太妃侍疾有功,晉封為甄貴太妃。皇上說此為大喜,又賜敬郡王雙字封號,如今敬郡王已是敬孝親王。皇上又賞賜後宮,賢德妃、甄順嬪二人賞賜最豐,賢德妃娘娘已是妃位倒罷了,甄順嬪被賜居綴霞宮,居正殿,為一宮主位,享妃位份例。”
徒晏擺手令其退下。
林青筠卻是擰眉,自成親以來,太上皇的身體總是不好,倒也沒什麼大病,只是上了年紀又操勞國事幾十年,病痛難免,也因此她竟是還從未見過太上皇。先前都有不少人猜測太上皇撐不住年底,沒想到太上皇不僅撐了過來,還大好了!
這事兒牽扯到敬孝親王不得不多想一些。
敬孝親王乃是廢太子唯一遺留下的子嗣,而廢太子是太上皇最疼愛的兒子,廢太子已逝,太上皇又年老,極有可能移情於皇孫。再者,皇家沒有純粹的親情,親情與利益總是參雜在一起,太上皇當年因病不得不選擇退位,卻又不甘心放手權利,使得皇帝管理朝政束手束腳,眼下又與孝敬親王親近,只怕……
皇帝實在不容易,頭上有個太上皇□□,底下一群兒子奪利,又要操心天下大事。
今夜的除夕宴上,林青筠發現皇帝鬢髮又添了幾根白髮,不如早先見到時精神。皇帝與皇后原配夫妻,不過長皇后三四歲,如今兩人立在一處,卻似相差十歲似的。
再者,今晚得利的除了敬孝親王,便是甄家所出的兩位后妃。
徒晏忽然開口:“甄家最是奸猾,雞蛋從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太上皇身邊有個甄貴太妃,皇上身邊有個甄順嬪,齊淑妃的兒媳原也是甄家女兒,目前還打著甄家另一個女兒的主意。”
林青筠見他聲氣兒不似以往,總像有什麼內情,心底一動,試探問道:“難不成他們也打了你的主意?”
徒晏似笑非笑的睨來一眼:“唯卿可是明知故問了。我雖病怏怏的壽數不長,卻是帝后唯一嫡子,若甄家女兒做了純親王妃,甄家的價值更大,誰不拉攏?那甄家姑娘當初是打著探望姑母的名義在宮裡小住,卻總往南三所晃盪,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
徒晏這人的性子看著溫和清雅,但骨子裡全不是那麼回事。自小在宮中長大,因著身份緣故到處都是奉承阿諛、虛偽算計,他雖沒有生出言情劇男主那種中二思想,卻也對宮中這等人深感膩味,特別是處心積慮算計自己,不顧他的本心,等於觸了他的逆鱗。
“那她後來如何了?”其實林青筠想的比較狗血,猜測著那位甄家姑娘是否就是今日的甄順嬪。
誰知徒晏卻說:“母后特別喜歡她,給她賜了婚,可惜她福薄,沒幾年就病逝了。”
林青筠在心裡算了算,甄家女兒有五個女兒,那位甄貴太妃是姑母輩不算在內,那麼一個甄順嬪、成郡王先王妃、病逝的那位,甄家還有兩位姑娘待字閨中,恐怕也是在待價而沽吧。再看徒晏年紀,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