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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徒晏的身子,皇帝驀地說:“你覺得佑安的事與那林青筠是否有關?”
“這、臣妾不知。”皇后認真回想了一遍,坦言道:“臣妾實在看不出那林家姑娘有那般能耐,再者,到底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真救了純親王能這般沉得住氣?便是不知佑安身份,也不可能如此沉默,臣妾瞧著實在不像。”
皇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推說有摺子要批,起身去了御書房。
皇帝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儘管他心中與皇后所思一樣,可無意中發現的一件事令他震驚。猶記得五年前林如海嫡妻仙逝,曾將唯一的女兒送往榮國府託賈老太君撫養,顯見得有託孤之意。那時他派給林如海的任務的確危險,也曾不止一次得知林如海身體耗損的厲害,幾番請醫診治,然而在林青筠到了林家沒多久,林如海竟好了,如今瞧著不僅毫無病相,且面色紅潤精神健朗,比之常人還要強上許多。林如海的嫡女據說自出生起便有先天不足,一直病歪歪的不見好,常年吃藥養著,在榮國府住著的時候還傳出了些不太好聽的名聲,皆和身子弱有關,可在其回到林家沒多久,多年頑疾竟漸漸痊癒,宛如從未得病的健康小姑娘。
皇帝眼神陡然銳利,食指輕敲桌面,喚來戴權吩咐:“去一趟鳳儀宮告訴皇后,了塵大師唯一的徒弟將在幾日後到達京城,就在城外的觀音寺掛單。據說了塵大師極擅長推演先天神數,她的徒弟想必盡得真傳,正好請她為純親王算一算姻緣。”
皇帝只是想看看,林青筠到底是天生帶福,還是真有隱秘,或許這位盛名已久的了塵大師的女徒弟能為他解惑。
戴權將皇帝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皇后。
皇后聽了心中犯疑,但了塵大師的名頭的確令她心下一動,倒不是為佑安求姻緣,而是……壽數!皇后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真的只有短短二十五的壽命。雖說不是了塵大師本人,但大師早在兩年前圓寂,唯有一個女徒弟一貫閉門禮佛,好不容易對方來了京城,不見上一面實在不甘心。
命人時刻關注著觀音寺的動向,果然在五天後得了準確訊息。
雖說大可傳旨令對方入宮,但多方權衡,皇后請了出宮進香的旨意,並未大張旗鼓,反而是輕車簡從從宮中出來,除了宮女太監和侍衛,只多了一輛車跟著,車內坐著的便是徒晏。
儘管皇后說是去上香祈福,但徒晏卻心知肚明,畢竟他也知道了塵大師女徒弟抵達觀音寺的訊息。徒晏佯作無察,心中也是波瀾不驚,便是有,也不過是一絲悲涼。
徒晏自出宮建府起便在外遊歷,哪怕因身體緣故行程極慢,但四五年下來也遊走了不少地方。當年他遊至姑蘇一帶,曾去過蟠香寺,不僅見過那位女徒弟,更是見過了塵大師本人,甚至求對方為自己算過壽數。當時了塵大師算過之後許久不曾言語,直至他懇求的狠了,方才嘆息:一生病體纏身,無妻無子,活不過弱冠之年。
他今年正好是弱冠之年,上元節的晚上便險些死了,誰知下回能否好運。
皇后雖未大肆張揚,卻早一步派人去觀音寺通知了主持,將歇息之處清掃了出來。皇后不願張揚,因此並未驚動其他香客,所幸今日並非初一十五,寺中香客並不多,皇后等人改裝前來,瞧著似大戶人家女眷,香客們瞧了不過議論兩句。
“貧尼有禮了,施主裡面請。”觀音寺的主持玄靜師太在寺門口迎接。
皇后扶著紋心的手一面往裡走一面問道:“我要見的人可在?”
“妙玉正在淨室等候,只是……”玄靜師太面露為難:“這妙玉說只與了塵師太學習佛法,並不懂得推演先天神數,怕是要讓施主失望了。”
“我對了塵大師仰慕已久,可惜大師已圓寂,無緣得見,她是大師唯一弟子,便是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