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便是不能輕易拋頭露面,整日悶在家裡能有什麼消遣?大家子後院為什麼那麼亂,除了姨娘丫頭多容易生口角,只怕也是悶在家裡閒的呢。若有個地方能供女眷們消遣,私密又安全,豈不是很妙?”
“你既有主意,為何不做?”
“以前沒身份沒能力,如今卻是不得閒。”林青筠納罕的看他:“你總不至於無緣無故提起這個,怎麼了?”
“我前些天聽個洋人說什麼茶會、沙龍,好奇問了幾句,覺得挺有趣,便想起你曾經的話來了。我倒覺得你這想法極好,地方我來找,你只管先畫個房子圖出來,有個大概意思就成,我再找人潤色。”
“你願意勞累,我樂得輕鬆。地方也別太大了,我打算將出嫁時義父給的那筆錢作為添妝給妹妹,我手頭還有六七萬閒錢,其他都是古董首飾田莊之內……”
“還有我呢。再者說,要不了那麼多銀子。之前甄家抄家,牽連了好幾家犯事的,有罷官的、有降職的,各家在京的宅子莊子有抄沒的,有賣了換銀子打點的,我們可以直接去戶部詢問,選處合適的買下來。若房子好,只略改改,若不好,咱們推了重建。”
林青筠托住他的雙手,鄭重其事道:“那就辛苦王爺了。”
徒晏笑著點點她的鼻子:“你去忙林姑娘的及笄吧。”
十二這日,林青筠早早來了林家,莊家幾位姑娘、賈家三春、寶釵湘雲都來了,一群年輕姊妹們聚在一處說不出的熱鬧歡快。大家都知今天莊家要來下聘,又知莊黎今日尚在考試,便紛紛打趣黛玉。黛玉哄著臉只往林青筠身後躲。
林府今日賓客盈門,極盡熱鬧。
黛玉的及笄禮,林青筠作為主人的身份出席,正賓請了賈母,有司是惜春,贊者是鳳姐。今日乃是莊家下聘,莊家姑娘們有意避開,除此外,黛玉到底和賈家最親。笄禮開始後,諸人各司其位,依著程式而來,賈母看著亭亭玉立的黛玉,宛若見著當初的賈敏,一時心緒起伏,心中極是不捨。
賈母道:“你父親為你取字:語熙,望你以後生活和睦安樂。”
一見著氣氛有些傷感,觀禮者都圍上來說笑,將黛玉讚了又贊。忽聞外邊來人喊道:“莊家下聘來了!”眾人又是一陣打趣,鬧的黛玉大紅了臉,只是躲避。不多時莊家大太太就到了。
林家沒得女眷,早先林如海就把裡頭的事託給林青筠,畢竟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去和莊家大太太談事。聘禮東西都是一早兩家就商量好的,倒沒什麼,唯有前來觀禮的各家女眷們看了一回,讚了一回,羨慕嫉妒的不一而足。
忙了一天,賓客們散後,林青筠又忙著招呼收拾東西,又將聘禮收入早先收拾出來的庫房封存。其他姊妹們也都回去了,唯有林青筠事先與徒晏說了,今晚留下來陪黛玉。
黛玉已換過衣裳,見她忙忙的來去不得閒,好容易見她忙完,立刻端了杯茶送來:“姐姐坐著歇歇,底下那些事交給下人們就是了,何苦事事親躬。姐姐以前在家可不是這樣,難不成出嫁後行事都變了?”說著便開始打趣她。
要說黛玉這性子最是愛促狹,偶爾生氣了嘴上也尖刻,偏生讓人恨不是愛不是,事後想起仍是覺得她可愛。
林青筠反打趣她道:“我見你方才怔怔的在出神,想什麼呢?該不會是為莊家大公子擔心吧?我知道,我那準妹夫今兒正在考試呢。”
“什麼準妹夫,我也沒擔心他!”黛玉被戳中心事,越辯解越亂,乾脆捧著臉躲了。
林青筠覷著黛玉直笑:“如今婚期都定了,四月二十,那時想必莊大公子的殿試結果也出來了。義父以前常誇他呢,只如今做了親,卻變得諸多挑剔,義父就是捨不得你,把莊家大公子看成奪女的仇人了。”
黛玉既有即將嫁人的羞澀,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