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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翰停下了抄寫的動作,抬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黃良媛,想了想,說到:“的確是到了踏青的時候了。記得以前在帝都時,每年最期盼的便就是這個時候了,總是能閒暇一整日,先生也不板著臉。這忽然一回想,倒真是讓人懷念那個時候。”
“是啊,那時候只要有一天可以不用念‘之乎者也’便覺得是莫大的快樂。”右手支著頭,看向齊翰,“我也懷念那時候,只需小小的恩惠就能讓自己開心好久好久。”
齊翰將手中的筆放下,“小時候的我,極其調皮,不愛念書。如今,倒是個教書先生了。”說罷,他笑著搖了搖頭,意在感嘆世事無常。
“如今的事情豈是之前的我們能料到的?好在,現在是好的,那便可以知足了。”黃良媛不算個容易看開的人,但卻是個知曉眼下的人。富貴榮華於他們來說,早就是前塵往事了。不必提,也不值得提。
齊翰點點頭,“良媛總是知心的,我齊翰能得你相助,真是上天眷顧。”
“你總是這麼吹捧我,我哪有那麼好。別總是這麼胡說,真不知你是真誇還是假誇。”黃良媛知道他是君子,可是太客氣總是讓人有那麼些不知真假的不快。這種不快倒不是說是真的不開心,只是有些讓人覺得生疏。她提起筆,繼續把剩下的一點書文給繼續抄了。
齊翰看黃良媛似是在鬧姑娘家的小情緒,便也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支著頭,“良媛,我誇你是真誇,這哪裡會有假。”他看黃良媛依舊是在賭氣,便側頭,“抄完書文,我帶你去吃排骨麵可好?”
知道他是不善於說那些虛言假詞的人,黃良媛也就是耍耍小性子,真說不開心,那還真沒有。落下最後一個詞,她小心的將筆放回筆架上,抬頭,看著齊翰,“好啊。”透過白色的紗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吃了排骨麵後,去廟會可好?聽春梅說今天鎮上有花燈節,雖說沒有過新年那幾日熱鬧,可沒見過的總是新奇的緊呢。”
儘管齊翰知曉她並未生氣,可剛才就是生怕她會不開心。見她只是象徵性的鬧了鬧小脾氣,他點點頭,笑著說:“好。都依你。”
“那你可要快些寫,這天兒可是快黑了。”黃良媛催促道。
難得見她這般,齊翰點點頭,“好好好,我抓緊寫。”看她在收拾檯面上的筆墨紙硯,“良媛可是寫完了?”
她將書冊擺放整齊,起身將它們置於齊翰的講桌上,“是啊。想了好久要不要去這花燈節,思來想去,還是不想錯過,今兒就不免催促自己動作快些,想早些做完,早些拉你同我一道兒去。”她將筆墨紙硯歸放整齊,“其實,你要不說今晚上去吃排骨麵,我也是要提的。這私塾置辦到現在也不少時間了,辛苦了好久,還沒好好的吃一頓呢。”
齊翰沾了沾硯臺裡的墨汁,邊寫邊說,“那你原先想去哪兒吃?”
“宜春閣。”她停下手裡放紗簾的動作,轉身朝著齊翰說。“前幾日上街上去買雞蛋的時候看到的。那是新開張的,老闆是波斯商人,他說這一月去的都免一半吃食費。我看著新鮮,也便宜,便想說我們一塊兒去。”
齊翰想這的確是個新鮮,而且黃良媛跟著他一起忙裡忙外的確也是辛苦,他放下筆,轉身看向整理紗簾的她,說:“那就去宜春閣吧。”
她將最後一塊紗簾放下,繫好,轉身,看向她,“好啊。”她走到他身邊,將他抄好的書文同她的放到一塊兒,數了數,“齊翰,你還有兩份沒寫,我不同你說話了,你得快些寫。”
“知道,知道,我這就快些。”齊翰笑著提筆沾了沾墨水。
看著齊翰抄寫,她無所事事,想著不如替他將剩下的抄了。“我給你抄一份,說真的,你可得抓緊,這花燈節我很想去的。”她用鎮紙重新壓了壓檯面上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