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裡,劉光天把自己穩定的手上功夫展現了出來,打磨零件的時候手是沒有一絲顫抖,
劃線,鑽孔,鋸切,銼評,折彎,刮磨…
一套步驟下來那叫一個遊刃有餘,吹掉零件上的碎屑,劉光天打量一下手裡的零件,然後咧著嘴朝著自己師傅兼老丈人點了點頭,
而已經身為八級工的馬大山也對對自己孝順,對女兒愛護的徒弟滿意點了點頭,
餘光瞥見人群裡的一個死胖子,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老劉,你這個兒子我收下了。
劉海中此時混在人群中,老臉漲紅,聽著工友暗戳戳的嘲諷,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一切都落在了林啟明眼裡,中國的父子關係那是世界上最複雜的關係之一,往往有時候只有一個倒下,另一個才會展露出自己的關心。
但這和劉海中沒有任何關係,他純屬作的,父母不慈,那就不要希望兒女孝順。
轉了一會,沒有發現問題的林啟明準備回辦公室繼續處理檔案,但還沒出車間,就遠遠的看見郝平川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鷹醬打過來了?”
“要是鷹醬就好了,”
郝平川沒有因為林啟明的調侃而緩解臉上的嚴肅神色,只聽到他肅穆道,“老林,門口有不少小年輕,戴著紅袖章,堵在了大門口,說要見你。”
“呦呵~”
林啟明都驚訝了,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圍堵他這萬人大廠,“年齡不大,口氣不小,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見過,那我不得忙死。
對方有多少人,讓我看看要不要給他們個面子?”
“一兩百吧。”
“我們有多少?”
“一萬二三吧。”
“那優勢在我,帶著保衛處給我解決了,抓大放小,把領頭的帶到我辦公室。”
囑咐完,林啟明轉身就走,但就在轉身的剎那,他收斂了笑容,那個小可愛盯上他了。
你別說,還挺會找目標的,他的地位,他的背景,拿來開刀祭天還真不錯。
不過就是不知道對方牙口利不利,要是不崩對面幾顆牙,那他這小十年的佈置不就白費了嗎?
站在窗戶旁邊,眺望這廠門口的騷動,保衛處也沒浪費他這些年的大手筆培養訓練,打一些小年輕,那叫一邊倒。
直到瞧著郝平川帶著幾個年輕人走進了,林啟明才轉身,他終於知道清明上河園夜間表演的至尊座為什麼值999了,就這俯瞰天下的感覺,誰都會沉迷。
品著茶水,看著面前年輕人那夾雜著恐懼,憤怒,仇恨的眼神,林啟明嘆了口氣,時代的一粒沙,落在人的肩膀那就是一座山。
每個人都只能被歷史裹挾著向前,又有誰能倖免。
但是!!!
年輕人,會打沒個屁用,這裡是北京,出來混,是要講背景的,要是被你這小癟三下了面子,我還真就不用混了。
我可不是嬌滴滴的老師,讓你折騰,我用的是力氣和手段,更何況,你連打都打不過我,你還玩個屁。
“送上門來找揍也是少見,不是想見我嗎,說吧,有什麼事?要是沒個正當理由,那最起碼破壞生產罪你們是要擔著的。
到時候讓你們家裡人找找關係,說不定能不吃紫蛋。”
三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和他們預想的方案不一樣啊,不是說他們一來,王霸之氣一展,對方就開啟廠門,縛手受降嗎?
怎麼變成他們要吃子彈了,哦卡桑,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但終究還是有能人的,三人中間的年輕人,強忍著打顫的雙腿,顫抖道:“林啟明,你!”
“咳咳,現在是我工作時間,麻煩稱職務